上,仰頭將一罈酒喝了個精光,狂笑道:“再過幾日,就是同胞們新的開始了!”

寶珠捧場地猛拍桌子,大聲跟著他複述道:“新的開始!”

只有一位捧哏,金鱗猶嫌不夠,在桌上跺腳道:“不成,怎麼只有一個同胞應和!”

這鯉魚精實在內在與外表不符,作天作地的,非要鬧得鼠婆婆與蕙也同他一塊兒一起舉手大喊。

幾隻妖怪拗不過他,只得跟著金鱗嗷嗷喊口號,一直喊到汗流浹背嗓子都啞了,金鱗才肯放過他們。

鬧到夜深了,金鱗清了清嗓子,最後發表了一番總結陳詞,此時卻再沒人響應了。

他跳下桌子一看,整個屋子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只剩他一隻清醒妖怪。

金鱗獨自站在屋裡,從桌上拿起一隻酒杯,對著屋外的明月舉杯道:“敬自由。”

屋外的北風吹得窗戶哐當直響,似乎是月亮也在遙遙應和著金鱗。

黍園妖怪們一夜酒醉後,距離祭典,還剩下三日。

清晨的鳥鳴聲方才響起,屋裡的李摯便睜開了眼,他心裡存著事,睡不踏實。

越靠近祭典的日子,李摯便越覺得他們的安排還有疏漏之處,他躺在床上,梳理著那一日的流程。

孫三今年會親自帶領著隊伍前進,他們從京城東門出發,進城後,隊伍先往北,接著再往西,最後從京城南門出城,前往京郊南邊不遠處的皇廟。

大量的天師被安排在京城中,他們負責維持秩序,防止有宵小趁著人多作祟。

而出了南門後,天師的數量驟減,李摯昨日在會上得知,這一段路,出了雲如風外,尚未安排旁的高手護送。

而裴璇璣與張鶴也在昨日,想辦法換到了這段路上。

從南門通往皇廟,必須要穿過一片樹林,這片樹林並不茂密,可已經是一路上最為方便動手的地方,幾隻大妖會埋伏在這兒,等著容起走到既定的地點。

因為容起是當世符咒陣法的大家,所以他們並沒有提前在樹林中設定什麼陣法,以免打草驚蛇。

這一仗,全靠大妖們極端強大的力量,意圖一擊必殺,不能讓容起有還手的餘力。

李摯越是梳理,越覺得計劃中疏漏極多,可是緊迫的時間裡,能勉強召集人手執行這樣的計劃,已經是難得了。

夜長夢多,容起之所以長時間閉關,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這是最好的時機,要趁他病要他命。

只是,計劃還可以調整得更好一些。

李摯起身,穿戴整齊後在書房坐下,給城外的寶珠寫了一封信。

寫完這封信,他與前兩日一般,照舊上值。

但這一日有些不同,快到中午時,李摯不知哪兒惹惱了裴江平,裴護法當著許多人的面破口大罵,讓李摯立即收拾東西滾蛋。

李摯與裴江平爭執了幾句後無果,憤而轉身,兩手空空地離開了衙門。

又恰巧的,在衙門外不遠處撞見了與夜魘在京城同遊的雲如風。

雲如風見他臉色不好看,笑道:“李秀才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