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月亮照耀之下,李摯正被雲如風禁錮在某個地方。

雲如風將他帶來這裡後似乎接到了誰的召喚,還未曾開口對李摯說些什麼,便匆匆離去了。

李摯獨自被留在這裡,這間可以稱之為囚牢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氣窗,可以讓他看到天上的月亮。

他便一直看著月亮。

直到後半夜,外頭傳來了輕輕的動靜,李摯才轉過頭來。

他看到雲如風臉色極難看地走了進來。

李摯笑了笑,出聲道:“怎麼了?”

雲如風沒有說話,他此時的情緒與傍晚時截然不同,這樣一個極度自負之人,李摯卻從他臉上看出了恐懼。

一定出事了,跟容起有關。

雲如風走到囚牢前,一瞬不動地盯著李摯的臉,提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他道:“你為何要做天師?”

“此前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不,那是假的。”雲如風眼睛的顏色在月色下看上去很淺,這讓他瞧上去多了幾分妖異,他心神不寧地追問著李摯,“一定有什麼東西不對,你要對我說真話。”

說罷,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勉強恢復了正常。

李摯仍舊臉上帶著笑,答道:“我想做天師,是因為我有天賦。”

“不對。”雲如風表情一變,看上去扭曲極了,“若是如此,主上便不會讓我去查。”

“我並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李摯攤了攤手道。

囚牢中瞬間黑霧瀰漫,李摯不得不退到了角落中。

他伸手遮住口鼻,再一次抬頭看向了窗外。

從李摯的角度已經看不到月亮了,這個夜晚即將結束,雲如風也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

而沾染上了那黑霧,讓李摯漸漸失去了力量。

雲如風站在李摯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喃喃道:“你若不說,我如何能懂主上究竟怎麼了……”

李摯輕咳了兩聲,艱難道:“你又究竟想要聽我說些什麼?”

“你……”

雲如風腦中全是那一日容起終於結束了閉關,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反覆地回想著容起問他今年是哪一年時臉上的表情,狐疑道:“你一定認識他。”

只是,他並不清楚他們是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認識的。

容起重傷未愈,身子久久不見起色,雲如風最近都在城裡城外地找尋合適的妖怪,和容起提到的白狐,可不知為何,他並沒有從異人寺線人那兒找到白狐的線索,似乎京城中也並沒有出現過一隻白狐妖。

這讓雲如風感到有些挫敗,或許是因為近來天師們變得寬和了許多,這讓城裡的妖怪們缺了些敲打。

他正在思考是否需要動用些特別的手段時,接二連三地在城中撞見了李摯。

李摯這書生,分明可以走一條青雲路,卻無緣無故地扎進了異人寺這個世俗人眼中的偏門裡,實在是有些奇怪。

除此之外,雲如風還調查了李摯的履歷,發現他人生中的前十八年都乏善可陳,但自從他離開了原籍後,縷縷被捲入異事當中,這些異事又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