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貼在額上,能舒緩一下。”張鶴笑著對李摯道。

李摯接過後,對張鶴道了謝。

他朝李摯點了點頭。

這是他們上一世,為數不多的幾次交談。

那一次,是李摯接到了皇上私下裡委以他的重任,他匆匆收拾好行李,告別寶珠,踏上了一段未知行程。

李摯跟隨著同樣接受了這任務的天師裴璇璣,與她麾下的一眾天師們繞著北邊轉了一圈,去尋找一個可能存在的妖怪。

李摯並不知道為何皇上會讓他去這次的任務。

或許是那時候的皇上已經誰也不肯相信,前朝之中,細細檢視之下,唯有無父無母無子無朋黨的李摯,稍稍與旁人不一樣。

可李摯與裴璇璣在北邊兜了無數個圈子,卻仍然沒有發覺那個妖怪的蹤跡。

為首的裴璇璣沉默不語,不為她的行為和目的解釋,他們徒勞地忙活了兩個月,終於承認這次任務失敗了,決定立即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出了事。

也許在他們找尋那隻妖怪時,那隻妖怪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們,回程路過一處窄橋時,他們只能排成一條縱隊經過,忽然水中鑽出來一隻可怖的妖怪,徑直朝著裴璇璣襲去。 裴璇璣反應也快,極快地揮劍格擋。

可那妖怪只是聲東擊西,他一擊不中,轉而攻擊李摯的馬車。

張鶴當時正守在李摯的馬車前,見狀立即拔劍與妖怪纏鬥,妖怪又是虛晃一槍,使出妖法,妖氣撞碎了馬車,一行人中最弱的李摯從窄橋上跌落,狠狠地摔在了乾涸河床上的一塊巨石上。

李摯悶哼一聲,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似乎都破碎了。

視線模糊中,他看到那妖怪朝他而來,似乎是想要了他的命,電光火石之間,眾人都未反應過來,唯有張鶴咬破舌尖,噴出鮮血在劍上,攔住了妖怪。

然後,那妖怪回頭,身形如鬼魅一般,伸手貫穿了張鶴的腹部。

張鶴臉上露出了迷茫。

周圍的天師們發出了驚呼。

李摯意識模糊時,他聽到那妖怪在對裴璇璣說:“我不知我父親是誰,但一定不是他,再有下次……”

下次如何,李摯沒聽清楚,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他身處簡陋的房間,裴璇璣坐在一旁守著他,看窗外發呆。

李摯慢慢回過神來,問她:“那位天師呢?”

“連夜送回京城了。”

“他還好嗎?” “看他的造化。”

李摯不知道他的造化如何,他沒有再見過那位天師。

那時,李摯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寶珠見李摯久久不語,疑惑道:“你那時不認識張鶴嗎?”

“只有過一面之緣。”李摯的注意力回到寶珠身上,“不知道後來他如何了。”

寶珠哦了一聲,伸手抽走了李摯手中的書,她嗔道:“這樣晚了,為何還不想睡!”

李摯微微一笑,忽然伸手將寶珠攔腰抱起,往床上走去。

寶珠驚叫了一聲,隨即不甘示弱地用雙腿勾住了李摯的腰,湊上去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