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朦朧的光照耀著她,讓她半邊臉泛著溫潤的光,半邊臉掩在暗黑之中,身上那股平時少見的妖冶之氣逸散出來,輕易勾走了李摯的神魂。

我願為她而死。

李摯突兀地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們後來又沿著江邊走了一會兒,天黑視線不清,寶珠趁機光著腳踩了一會兒水,直到岸邊的人群漸漸都散了,二人才曬著月亮,往回走去。

待到他們翻牆回到趙宅中,隔著老遠,寶珠便聽到了張鶴的鼾聲,一陣陣酒氣,也從他的院子中飄散出來。

寶珠咋舌,對李摯道:“也不知喝了多少。”

李摯挑眉道:“白日裡還吵著要跟趙公子喝酒,客人既然要求了,主人哪有不滿足的。”

待到路過裴璇璣的院子,寶珠不僅聞到一股酒氣,還聽到陣陣破空聲。

她一愣,小聲道:“裴七不會喝醉了,大半夜的又在練劍吧?”

李摯側耳聽了一會兒,道:“恐怕是的。”

“她也太努力了。”寶珠心有慼慼道。

夜已經深了,兩人道別後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寶珠將自己甩上床,回味著今晚的快樂,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翌日,除卻李摯,他們都沒起得來。

李摯挨個敲著同伴的門,不知敲了多久,才將他們都叫醒。

張鶴閉著眼睛開啟了門,仍舊一副半醉的樣子。

裴璇璣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半死不活地揹著行李推開門,看著眼前的李摯。

只有寶珠,神清氣爽地開門後,衝同伴們高聲道:“早啊!”

張鶴看向李摯,迷糊地回道:“早啊。”

裴璇璣乾脆衝寶珠揮揮手,權當打了招呼。

寶珠並不在意他們的態度,笑嘻嘻地將昨夜給他們帶的禮物送了出去。

張鶴抱著大金元寶,高興地轉身衝著裴璇璣道:“多謝啊老李。”

裴璇璣衝著寶珠笑了笑,不顧她阻攔,反手就將簪子豎直插進了髮髻中。

寶珠看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好今日要領著他們上山的趙公子,正一臉笑意地往這兒走,想催著幾位早些出發,看見張鶴與裴璇璣鬼迷日眼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招呼下人熬些醒神的湯水送來。

酸酸辣辣的湯水一喝進肚,兩位天師總算好了些。

張鶴揉著太陽穴,手指虛點著寶珠與李摯,搖頭道:“不講義氣。”

裴璇璣則將腦袋正中間的髮簪取了下來,用力拍了拍臉道:“時間不早了,快些吧。”

於是,他們坐上了趙家奢華舒適的兩輛馬車,駛出縣城,上了瀾江一側的陡峭高山。

宏陽縣地勢雖然有高的地方,也只是丘陵,但出了宏陽後,沿著瀾江往北,便要穿過一座極高的山。

寶珠遠眺此山,覺得它拔地而起,宛如一把利劍,直插雲霄。

這樣危峰兀立的高山,等到馬車行到山前,寶珠發現山間竟然有一條容得下馬車通行的道路,他們沿著這條道走進了深山,一旁就是懸崖峭壁,容不得馬走錯一步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