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下山。

寶珠也沒有讓李摯停下馬車。

番外

與來時一樣,寶珠與李摯打算先坐馬車到江北府,然後改為乘船,從淆水走到瀾江,再換一次船回到京城。

坐車去江北府的路上,寶珠十分沉默,李摯知曉她不好受,只能不去打擾,儘量安靜地陪伴著她。

他們行到江北府,尋了集市將馬車賣掉,登上了去往瀾江的船。

神女廟一案過後,淆水又重新現世,江北府的官員、天師大換血,新上任的知府用雷霆手段打擊了江北府周邊遺棄女嬰的習俗。

李摯知曉了這個訊息,登船後,特意與本地船工交流了一番,聽得船工心有慼慼道,如今再不敢動這種天打雷劈的心思,不會再做這樣不得好死的事了。

一個討生活的老船工都知道了對錯,可見新知府是下定了決心要整改。

李摯點了點頭,與船工道別後,往船艙中走去。

窄小的船艙中,寶珠正仰著頭,靠在舷窗旁看著外頭。

李摯走上前去,與她一塊兒朝外頭看去。

幾隻飛鳥,正在半空中不斷地盤旋。

寶珠痴痴地看著鳥兒們在空中變換著飛行姿勢,嘴中喃喃道:“鳥兒屬於天空……”

李摯心中輕嘆,伸手溫柔地將她攬在了懷中。

鳥屬於天空,魚在江河中暢遊。

狐狸也當然要留在山林之中。

寶珠回頭時,紅狐狸沒有跟上來,它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而這一次分開,因為腹中這個不知何時才能出生的孩子,和他們肩上應當承擔的職責,重逢之日好像也變得遙遙無期,所以寶珠才這樣難過。

復航後的淆水熱鬧極了,舷窗外不斷傳來歡聲笑語。

聽著不屬於自己的歡樂,寶珠依偎在李摯的懷中,默默地將眼淚全擦在了他的衣襟上。

李摯只當不知道。

抱了好一會兒,寶珠的心情終於好了些,她磨磨蹭蹭地揚起頭來剛想說些什麼,忽然吃驚地捂著微隆的肚子,呀了一聲。

李摯嚇得一激靈,緊張地道:“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寶珠搖頭,一臉夢幻道:“她踢了我一下。”

“踢了你?”李摯深吸了一口氣,傻傻將手覆在寶珠肚子上,“她往常可不這……”

話音未落,李摯瞪大了眼,喜道:“她又踢了。”

寶珠笑著點點頭,嘆道:“我就說,我的孩子,怎麼會整天懨懨的。”

“你疼嗎?”這春寒料峭的,李摯額上不知不覺地冒出了汗珠,因他女兒在孃的肚子裡一陣拳打腳踢,只憑肉眼便能看到寶珠的肚皮小小的鼓起,“她、她似乎十分用力。”

寶珠笑出了眼淚,伸手擦掉了李摯一頭的汗,道:“還行,我可是妖怪,哪有這樣脆弱。”

李摯不信,磕磕巴巴道:“可、可孩兒也是妖怪,也更有力些。”

說罷,他表情嚴肅地摸了摸寶珠的肚子,湊上前去沉聲道:“可不要這樣淘氣,莫要傷了你娘。”

他女兒也不知聽沒懂,翻身又在寶珠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