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這兒有些事要處理,您老慢慢吃啊。”

說罷,她又給兩個小的使了眼色,讓他們好好看顧著山君,自己匆匆下了桌,走到門前與大老鼠咬耳朵。

山君笑嘻嘻地看著鼠婆婆的背影,轉過頭與寶珠嘀咕道:“這個鼠小姐,如今也是有氣勢的大妖了,從前我記得她一日到頭都哭哭啼啼,不是為了這個男子,就是因為那個男妖。”

山君老糊塗了,自以為壓低了聲,其實在大聲嚷嚷。

寶珠偷瞧了一眼鼠婆婆的背影,見婆婆兩隻耳朵抽了抽,心中偷笑,附和山君道:“原來如此,這可看不出來。”

一旁的蕙也覺得十分有趣,他捧著小碗,小嘴吃得全是油,傻乎乎地望著山君直笑。

山君伸手揉了一把他的頭,大聲道:“你這小孩兒,長得好看,日後恐怕也有許多情劫,只是切記別學鼠小姐,日日為了女子哭臉。”

“山君大人,莫要在小輩面前編排我了。”鼠婆婆與大老鼠談完了正事,扭著身子走到山君面前,“你可瞧清楚了,我上了年紀了,可不敢再叫鼠小姐了。”

山君眯起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鼠婆婆的臉,奇道:“是老了許多了,可我比你大了那樣多,總不能也叫你婆婆吧。”

鼠婆婆呃了一聲,撓了撓頭。

“這樣吧,我管你叫鼠鼠!”山君忽然放下碗,拍手道。

山君說完,寶珠與蕙差點沒笑出聲,埋著頭不住地往嘴裡塞吃的。

鼠婆婆哭笑不得,哄道:“行,那就這樣叫吧。”

說罷,她坐下捧著碗剛吃了幾口,倏然停下嘴,盯著寶珠道:“異人寺那邊找我問話,問最近京城中有沒有狐妖在活動。”

鼠婆婆疑惑道:“我坐下來才想起來,最近城中只出現了你一隻狐妖,寶珠,你是白狐嗎?”

寶珠一怔,驟然生出了一股寒意。

異人寺中,誰在找她?誰會要找一隻白狐?

“你最近是在城中惹了什麼事嗎?”

鼠婆婆還在說著話,可寶珠卻心亂如麻,半點也聽不進去。

若是平日裡,她還不會這樣敏感,恰巧在這樣要緊的時候,有人想要找一隻白狐。

寶珠深吸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凡人到底瞧不起妖怪,更是沒有想到妖怪們竟然有了腦子,聯合起來有所圖謀,這才讓她第一時間知曉了這件事,多了許多時間反應。

她笑了笑,拜託鼠婆婆道:“婆婆,若是異人寺沒有讓你抓一隻白狐妖去見他們,你便幫我遮掩幾天好不好?我發誓,我最近絕對沒有作惡。”

鼠婆婆狐疑地看著寶珠,問道:“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若是有,倒是說出來一起想辦法的好。”

寶珠搖頭道:“最近最大的麻煩,便是五日後那件事了。”

“唉,你說那皇帝,會約在何處與我們立下誓約呢?”

“還不知,他只說了祭典前一日,我們未曾約好在哪兒呢。”

鼠婆婆正想開口,桌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鼾聲。

兩隻妖怪轉身看去,發現山君手上還捧著碗呢,卻已經靠在椅子上,仰著臉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