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民祭典,究竟何時才能開始呢,快些開始吧,不要再讓他的母親難受了。

而此時此刻,寶珠與李摯,正打算出門與裴璇璣、張鶴商議容起之事。

站在家門口,一陣風吹來,寶珠抬眼看向寶塔山的方向,皺著眉頭與李摯道:“當天,容起會現身嗎?”

李摯搖搖頭,也跟著寶珠一塊兒,抬眼看向寶塔山的方向。

寶塔山下熱鬧非凡,山中卻是一片寂靜。

雲如風信步走在山間,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宅子前。

他不抱希望地上前敲門,輕聲喚道:“主上。”

等了許久,宅子裡仍舊毫無動靜。

雲如風嘆息一聲,正要轉身下山,忽然耳邊傳來了吱呀一聲。

門,從裡頭開啟了。

聽見門開的聲音,正要下山的雲如風停下了腳步,驚喜地回頭道:“主上。” 門口處,站著雲如風的主上,本朝國師容起。

他赤著腳,身著月白的長袍,長髮披散在肩上,容顏仍舊如少年一般。

容起看著眼前的雲如風,緩緩眨了眨眼,他輕聲道:“如風,你瞧上去年輕了許多。

雲如風失笑,撓了撓頭道:“主上是在與我開玩笑嗎?”

容起勾起了嘴角,沒有回答。

他的眼神上看上去很奇怪。

雲如風心中疑惑,面上卻不顯,只是有些忐忑地笑道:“主上這回閉關,整整過去了數月,發生了許多事,屬下無能,幾處牧場都……”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著容起的表情。

雲如風此前數次來寶塔山都沒有見到容起,這一回原本也沒做指望,並沒有做好要坦白的準備。

聽得幾處牧場出了事,容起面上卻沒有一點變化,只是淡淡道:“這樣。”

簡單兩個字,卻讓雲如風瞬間緊張起來,他心中轉過許多念頭,暗自咬了咬牙,小心轉移話題道:“如今馬上要舉行安民祭典了,各處遣人來問過許多回了,您會出席嗎?”

“安民祭典啊。”容起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雲如風,而是問他,“今日,是什麼時候了?”

“九月二十一日。”

“哪一年?”容起的臉上流露出了些許迷茫。

此言一出,雲如風當真吃了一驚,他疑惑地觀察著容起,想了一想,一字一頓地認真道:“今上登基六年,尚未改國號,如今是興啟十八年。”

“啊,原來如此。”容起恍然大悟道。

“主上,您瞧上去有些不太好,可是閉關時……”雲如風小聲道。

他觀察著容起,只覺越看越是詭異,細想下,直讓他背脊一陣發涼。

而容起聞言,大笑起來,他搖頭道:“我沒事,只是法陣出了問題,與我想要的結果有一點偏差。”

他越說,便越是愉悅,像是心情極好的樣子。

可容起身上的力量起伏不定,就連雲如風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法陣不僅結果產生了偏差,也讓他本人受了暗傷。

雲如風疑竇叢生,卻不敢再細問,斟酌了許久,正要開口時,容起忽然說道:“對了,今年的安民祭典是何時?”

“九月二十九日,八天以後。”

容起嗯了一聲,微笑道:“幫我轉告他們,安民祭典,我會照常出席。”

雲如風立即拱手稱是,他等了等,沒有聽到容起再有別的交代,於是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提醒道:“那,皇上那兒?”

容起一怔,隨即一拍手,啊了一聲道:“是了,皇上與我私交甚篤,他那兒,便由我親自去信吧。”

雲如風不敢再說什麼,勉強笑了一笑,便向容起告辭。

下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