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起身要去拿她從仙渡府異人寺弄來的陳年案卷。

這陳年案卷剛拿在手中,不知怎的,裴璇璣手一抖,案卷天女散花般飛了一書房。

張鶴暗叫不好,使了個法決,將書頁全部收到了手中。

“前輩,你說得對,還是明天再議吧。”

背對著張鶴,裴璇璣嘴唇顫動道。

“噯,小的這就告退。”

張鶴油嘴滑舌地說著,跟李摯打著眼色離開了書房。

二人走後,裴璇璣疑神疑鬼地左右打量,最終決定早些上床睡覺。

“一定是太累了。”她喃喃道。

第二日一早,裴璇璣的胸口像是被壓上了千鈞的大石頭。

壓得她從夢中清醒過來。 在昏暗的光線中,她看到自己胸口站了一頭半大不小的豬,正哼唧著。

為什麼家裡會有豬。

為什麼豬會站在她胸口。

裴璇璣艱難地把豬從床上轟下來,抬頭看著屋頂上巨大的破洞。

“我是被下了惡咒了吧。”她喃喃道。

雖說女子閨房外男莫入,但天外飛豬這事到底特殊。

張鶴與侍女一塊兒從房裡把豬往外趕,一邊與站在外頭的李摯交談:“這豬怎麼回事?”

“昨夜大風,有戶人家的豬圈被大風颳起,正巧落在……”

李摯越說聲音越小。

張鶴也說不出話來。

而裴璇璣站在花園中,一手舉羅盤,一手舉著無鋒劍,邁著四方步,口中唸唸有詞。

不一會兒,空中憑空出現了一張黃色的紙,邊緣參差不齊,像是撕下來的。

裴璇璣丟下羅盤,哈一聲,伸手接住了它。

見到這張紙,一旁圍觀的李摯臉色驟然一變。

“這是我寫過的字帖,竟然被人拿去做法咒我。”裴玄起高高揚起了眉毛。

紙有兩頁,她翻到背面仔細辨認著上頭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唸到:“葛家堡,腹部空空的屍首……”

還未唸完,黃紙被李摯一把奪下。

“裴天師,線索來了。”

李摯低聲道。

“李公子,你說這是線索?”裴璇璣滿面寒霜,“在我看來只覺得有宵小在咒我。”

李摯拿起黃紙,指著裴璇璣的字跡道:“裴天師可還記得?這是你摘抄給我的。”

裴璇璣皺著眉仔細檢視,嘟囔道:“這倒沒錯。”

“我曾去過陳園,在它出事那天,這冊子便是在那時遺失的。”李摯面不改色地扯謊,“或許正是陳園中逃離的某個人撿到了它。”

“那他為何要做這樣下作的事情?”

“恐怕他此時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不得不引起天師注意。”

這個說法有幾分道理,裴璇璣沉默了下來。

“葛家堡這個地方,倒是有些像我們之前討論的。”張鶴拿著一張堪輿圖從書房走來,“此處佔地頗大,夾在兩省之間,位於江北府與仙渡府交界之處,兩邊都不好管,倒是能藏得下許多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堪輿圖遞給裴璇璣。

“這組織的首腦能蠱惑人心,招徠眾多信徒藏在深山中,陳園也有人牽扯其中,那人去到葛家堡後方才發現自己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