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學得很快,這間屋子交給你,不過幾日,想來便能讀書了。”

蕙歡喜地坐不住了,他重複了一遍:“這間屋子交給我?”

李摯意味深長地笑道:“對,這間屋子給你。”

寶珠不在的夜晚,李摯點上了一盞油燈,與小半妖蕙對坐在書房中。

蕙皺著眉頭,捧著李摯找給他的一本書冥思苦想。

李摯埋頭在能將他遮住的卷宗中,一目十行地讀著。

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瞧上去十分和諧。

直到蕙忽然出聲。

“李摯……”蕙眉頭幾乎打成了結,指著書本上的字問李摯,“這個念什麼?我忘了。” “念已,自己、已經,這是兩個不同的字。”

李摯被打斷了思緒,卻絲毫不在意,心平氣和地又在紙上將兩個字寫了一遍給蕙看。

蕙不好意思地向李摯道了謝,又低著頭苦大仇深地看書。

李摯見他看得認真,嘴裡唸唸有詞,不時還拿出炭筆,在紙上劃拉著什麼,感到有些新奇。

李摯不過將這本書一字一句地念了過去,蕙就記住了大半。

而許多年前,他也教過寶珠識字。

同樣都是妖怪,寶珠卻非要李摯摟在懷中,好話說盡,又賠上許多許諾,最後少不得要鬧到床上去,才肯好好地認上幾個字。

只要認過的字,寶珠很少忘記,她其實很聰明,只是沒耐心又坐不住,討厭這些繞來繞去的東西。

李摯看著聽話的小半妖,回想起了與寶珠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

此時蕙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見李摯望著自己一臉笑容,一陣熱血上頭,連忙專注地低頭,嘴裡一張一合地默讀,手上拿著炭筆照著描寫。

李摯全然沒有察覺蕙的小心思,兀自笑了一會兒,又低頭抽了一本破破爛爛的卷宗翻開來。

這一看,他的表情忽然凝重起來。

只見這本卷宗上,抬頭寫著《阮天正養妖案》。

李摯心中生出了些許怪異的感覺,連忙接著往下讀。

這是距今有百年之久的案子了,這阮天正,正是李摯兩世都曾借住過的阮園的主人。

相傳,他曾官至兵部尚書,為百姓做過不少好事,直到被小人陷害,才落得家道中落,後人連一個園子也守不住。

但這並不是李摯生出怪異感覺的原因。

他前不久寫過關於葛家堡案子的呈狀,記起來當時他們在江北府時,裴璇璣從地方誌中找到了關於葛家堡的記載。

——葛家堡曾有許多馬匪出沒,是阮天正帶兵將其剿滅的。

阮天正、葛家堡、養妖。

這三個詞連在一起,讓李摯不得不多想。

他仔細將這本卷宗讀了一遍,越讀,越是心驚。

原來阮天正在擔任兵部尚書時,還曾兼任過異人寺卿,這是正經帶品級的官職,阮天正是進士出身,這一點當然沒有問題。

只是阮天正這人,雖不是正經入門的天師,卻也有一身天師的本事,當時北方有妖怪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