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看嗎?”裴璇璣擰著寶珠的下巴,左看右看,“我瞧你比他好看。”

兩人一個要去砍李摯,一個不讓,大清早的在屋裡打鬧了一番,最後以寶珠連連告饒,親自伺候裴大小姐用膳、給大小姐梳頭結尾。

隔壁屋的李摯,聽著她們房裡的動靜告一段落,方才鬆了一口氣。

又等了一會兒,想來兩位女郎已經用過飯了,他才起身敲響了她們的房門道:“可用好了,若是無事,不如商議一會兒走那條路去京城?”

旁邊的屋裡先是一靜,接著裴璇璣頂著歪歪斜斜的髮髻,猛地開啟門,狠狠瞪了李摯一眼。

李摯摸了摸鼻子。

“進來吧。”裴璇璣強行收拾好心情,表情正常地與李摯說道。

三人圍著桌子坐下,李摯將紙鋪平,畫了從虞山縣到京城的兩條路,說道:“從虞山縣去往京城,有兩條路,一是坐馬車走陸路,要穿過整個北方丘陵,大概要十日。二是坐船,從瀾江走,七日後可抵達京城,只是瀾江有些地方頗為兇險。”

說罷,他放下筆,問裴璇璣道:“不知裴天師怎麼想?”

“走水路吧,坐馬車趕十日的路,那滋味可比坐船難受多了,至於瀾江兇險,找艘大船,找老經驗的船老大,也不至於就會翻船了,速度還快些。”裴璇璣說道。

“寶珠覺得呢?”李摯又轉頭問寶珠。

寶珠低眉順眼道:“我都聽裴七的。”

裴璇璣聽了,彎起嘴角,衝李摯挑了挑眉。

李摯嘴角的弧度未變,恭敬道:“那不如二位收拾好行李,我們今日下午、或者明日上午出發如何?”

“好。”裴璇璣一口應了。

不過,她忽然又皺眉道:“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忘了什麼東西,寶珠,我們就只有這麼點行李嗎?”

寶珠看著裴璇璣,裴璇璣看著寶珠,李摯看著面前二人。

片刻後,他們異口同聲道。

“前輩!”

“張兄!”

“張天師!”

被所有同伴遺忘的張鶴,這個晚上可不好過。

他接到繡球後,先是被圍觀群眾裹挾到了雪雲樓,又被周員外出動二十餘位家丁護送著,一路從虞山縣城裡,來到了周家位於縣城郊外的大莊子中。

進到莊子裡,張鶴更是插翅難飛,身為天師,無故對凡人使用符咒、陣法乃是大罪,張天師空有一身本事,卻無法使出來。

若是隻憑他的身手,周家來的人太多了,各個似乎都有兩把刷子,前後左右地看著他,讓張鶴尋個藉口偷偷溜走的機會都沒有。

並且這周員外也實在熱情難擋,見張鶴不樂意,又是改口說兒女親事強求不得,又要張鶴給他幾分面子。

“我周某人在虞山縣也算得上人物,別說虞山縣了,你去瀾江打聽打聽,做船運的,有沒有聽過我的名字,張公子,縣中諸位百姓都看見是你接過了小女的繡球,若你立即就走了,我還如何在虞山縣、在瀾江立足,你今晚必不能走。”周員外把胸脯拍得啪啪直響。

張鶴只得苦笑道:“那明日一早,我還是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