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的村民立刻偃旗息鼓,即便有心再鬧,畏於異人寺的舉止,仍是聽話離場。

這把髮髻都被擠歪了的裴天師氣出了個好歹。

“這幫刁民,為何我讓他們別鬧了,他們卻半點不聽!”裴天師憤恨道。

“多來幾次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習慣了就好。”張天師笑嘻嘻地伸手,裹挾著王嬸,朝王嬸家走去。

在後頭的李摯見狀,腳步一頓,也跟了上去。

異人寺一行人擠進了王嬸的小院,張天師半是攙扶半是挾持著抓著王嬸的胳膊,將她推進了堂屋中。

裴天師跟了進來,正想關上堂屋的門,不妨身後的李摯按住了門,轉身把自己也關進了堂屋中。

“你這秀才。”裴天師無奈道,“異人寺辦案,你跟過來幹嘛?”

李摯徑直走向角落,只當沒聽見。

“好了,到也需要熟悉情況的人。”張天師找了幾個凳子,招呼幾人坐下。

他將油燈點亮,舉在身前,看向神情恍惚的王嬸道:“我不管你是為什麼,我就問你,那李涵腹中的惡咒,你從哪兒得來的?”

“仙渡府。”王嬸喃喃道。

“再具體一點。”

“不記得了,哪個客人告訴我的吧。”

張天師顯然不相信,此時的他瞧上去嚴肅了許多,眼中精光一閃,換了個問題。

“你殺了李涵,還將他的屍體用惡咒禁錮在老槐樹下,為什麼?”

“他害了我的女兒。”

“一命抵一命,你又為何催使樹蠅誘得李慶夫婦入了魔障?”

“我沒有,你說的這個,催使樹蠅,我不會。”

王嬸一邊答,一邊搖搖晃晃,顯然是剛才與村民爭執累著了,裴天師瞧在眼裡,心中有些不忍,上前端了凳子給她坐,哄勸道:“嬸子,我曉得你的苦楚,那人要是害了你女兒,死有餘辜,只是你與我說實話,你從哪兒學的這些?”

王嬸坐在凳子上,長舒一口氣,回憶了一會兒後緩緩道:“我真的忘了,那還是年輕的時候,一個客人,長相身高我都忘了,他遺留下來的東西里有那些個……那些個邪法,我收起來了。”

“那東西呢?”裴天師追問。

“燒掉了。”王嬸看著裴天師圓圓的臉,忽然有了談興,“我原本想的,邪法上說,用人的屍體,養育有靈的老樹,能讓老樹生出妖身,我就想試試,若是真的,樹妖毀了這個村子,那就能幫愛媛報仇了。”

裴天師還想追問,門被異人寺的壯漢敲響了,她去開門,從壯漢手中接過了一叢小白花。

裴天師低頭看了一會兒,狐疑地將東西遞給了張天師。

“這是金茯苓花嗎?”

張天師伸頭看了一眼,又拿過來聞了一聞:“是金茯苓花。”

兩位天師的眼睛都看向了王嬸。

王嬸一臉茫然。

“金銀茯苓,一體兩面,銀茯苓驅妖避邪,金茯苓聚煞招魂,村民採摘的時候都會將金茯苓碾碎,李慶不可能不知道。”

張天師自言自語道。

“有人將李慶家的銀茯苓花換掉了,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