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圈磨,忽然停下,一頭撞向寶珠,把寶珠撞了個仰倒後,輕巧地蹦躂著離開了山洞。

寶珠爬起來,揉著胸口嗔道:“你要作甚。”

紅狐狸又返回來,從洞口伸個大腦袋回頭看她,見寶珠還沒有起身,嗬嗬叫喚著,腦袋朝山下的方向指了指。

“可是我都說了這輩子再也不要與李摯有什麼了。”

寶珠嘴角向下,臉像是吃了酸東西一般皺成一團。

紅狐狸好似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她,自顧自地朝山下去了。

寶珠一狐被留在洞中,眼睜睜地看著姐妹走遠,她長吁短嘆地坐在地上思索了一會兒,勉勉強強地站起身,自言自語道:“我只是怕李摯被害了性命去,可沒有別的想法。”

說著,寶珠小姐彆彆扭扭地追著紅狐狸的氣息,也朝山下去了。

兩隻狐狸一溜煙的功夫便到了訃遐村外。

還未真正走進村中,隔著老遠,寶珠便嗅到了銀茯苓花的味道,酸臭刺鼻,燻得她眼淚汪汪,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紅狐狸同情地抬頭看著她,蓬鬆的大尾巴猛地甩了兩下。

“我沒事,這味就是難聞了些,到也沒別的。”

寶珠擺擺手,含著熱淚,捏住鼻子,頂著如圓盤一般大的月亮,與紅狐狸一塊兒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村中。

此時夜已深,村裡頭的狗都睡著了,寶珠與紅狐狸一路走到了訃遐村的中心,一顆老槐樹下。

“也沒有瞧見有什麼不妥啊。”寶珠探頭探腦地圍著槐樹走了一圈,又鬆開手,深吸了一口氣。

“啾!”

銀茯苓花的味道太重了,她什麼也沒聞到,只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

被聲音驚動,離老槐樹最近的一戶人家,院中熟睡的大鵝猛地醒過來,展開了翅膀,一步一遲疑地朝著院門口走去。

大鵝啊啊地衝著門口大叫。

聽到大鵝的叫聲,院內,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推開房門,步履蹣跚地走到了門口。

大鵝還在叫。

老婦人狐疑地將院門推開了一條縫,湊上去朝外頭看了一眼。

外面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有一言不發的老槐樹。

寶珠一個噴嚏,幾乎驚醒了半個村的狗和鵝,眼見狗叫中,已經陸陸續續有村民趿拉著鞋,舉著燈起床檢視,她只得屏氣凝神,收斂了氣息與紅狐狸一起沿著牆根離開了老槐樹。

昏頭轉向之中,寶珠不知不覺走到了上一世李摯獨居的小院旁。

這間簡陋的小院離村裡其他人家有一些距離,很有些離群索居的意思,院牆低矮到寶珠直起身子就能將裡頭看個精光,離山上又近,實在算不得什麼好地方。

只是這破破爛爛的小院,門口掛的銀茯苓花早已枯萎,主人家也未曾更換,倒是讓寶珠舒服了許多。

她繞著小院走了一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仍然未嘗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寶珠疑惑地回到已經懶洋洋往地下一趴的紅狐狸身旁,遠遠地打量著小院,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