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織也很難想象,像薄時鬱這樣矜貴的人,揮舞起菜刀會是什麼模樣。

見江織盯著自己看,薄時鬱問她怎麼了。

江織小聲,“你真的會給我做飯嗎?”

“你想吃就做。”薄時鬱笑了一下,“我會的不多,但可以學。”

江織抿了一下唇小小的露出一個微笑。

“我也會一點。”

薄時鬱立刻道,“你不要做!”

“為什麼?”

“心疼你唄!”一直支著耳朵偷聽的何瑜適時開口,“不讓你做就對了,只有沒出息的男人才讓老婆進廚房。”

“……”

吃過了飯,薄時鬱本來打算帶江織回去,卻被何瑜攔住了。

“就在這兒住,我都讓人把你的房間收拾好了。”

一聽這話,江織反而有興趣了,抬著頭看著薄時鬱,眼睛亮盈盈的,“是你小時候住的房間嗎?”

“是呀是呀,裡面還有薄時鬱小時候的照片呢。”何瑜趕緊說。

江織眼睛的瞪得更圓了,不再說話,而是一直盯著薄時鬱看。意味不言而喻。

薄時鬱挑了一下眉,反問,“你想住?”

江織瘋狂點頭。

薄時鬱揉了揉她的頭髮,“那就住。”

何瑜在旁邊撇撇嘴,從來沒見過薄時鬱這麼好說話的時候,他做的決定,從不會輕易更改。

真是一物降一物。

在二樓的房間裡,江織一走進去就像第一次去遊樂園的小朋友,看什麼都新奇。

“籃球?你那個時候喜歡打籃球嗎?”

“好多外文書,你都看得懂嗎?”

“啊!這個!你還玩滑板?”

“天啊,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嗎?”

江織像一隻嘰嘰喳喳的鳥,可聽在薄時鬱耳朵裡,卻並不聒噪,相反,把他的心撐的滿滿的。

江織舉著相框蹭到薄時鬱身邊,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語氣淡淡,“應該是初一時候的。”

“哇,你記得這麼清楚。”

薄時鬱平靜開口,“倒不是我記得清楚,而是我只在這裡住到初一的時候。”

江織愣了一下,“那之後呢?住校嗎?”

“也算吧,我出國唸書了。”

江織驚呼,“這麼小就出國了,你自己?”

薄時鬱淡然的點點頭。

江織皺緊眉頭,“阿姨也捨得?”

薄時鬱聽到這句話,反而有些好笑,“為什麼不捨得?”

“我媽她這個人,全身心都在我父親身上,愛的如痴如醉,如膠似漆,甚至很多時候,我們住在一個宅子裡,我卻像一個陌生人,得不到一絲關注。”

“怎麼會?”江織震驚,頓了頓,遲疑道,“可是我感覺阿姨對你……挺親近的。”

薄時鬱諷刺一笑。

“那是因為我父親去世了。”

父親去世後,何瑜大病一場,像一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沒了,她太愛她的丈夫,愛到她的生命裡只剩下她丈夫一個人。

有時候丈夫去公司,家裡只剩下薄時鬱和她兩個人,親近母親是人的本能,薄時鬱一開始也喜歡往何瑜身邊湊,卻被何瑜一把推開了,薄時鬱摔在地上,抬頭看著自己的媽媽,當時何瑜臉上厭惡冷漠的表情,薄時鬱終生難忘。

如果說親近母親是本能,那從那以後,薄時鬱學會了剋制。

但是當丈夫去世後,何瑜好像連生命裡的支撐也一同破碎了,她甚至幾次想自殺,但都被救回來了。

當時薄時鬱忙著薄氏公司的事,僅僅抽出一次時間來醫院看過何瑜一次,就是那一次——

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