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怒不可遏的臉變成了滿面色慾的常超然的臉。

硃砂色的舌頭掃過乾裂的嘴唇,露出被腐蝕發黑的牙齒,他張嘴說著什麼,隱約有股惡臭。

季唯意想跑,可她四肢僵硬站在原地。

眼見著那股氣味越來越濃,醜惡的嘴臉愈來愈近,腿上用力一踹,季唯意還未癒合的腳掌撞上沙發墊,劇烈的痛把她從夢裡解救出來。

清醒過來的季唯意滿頭細汗,她捂著腳,第一眼便是去看窗外。

這場雨到底是沒下下來。

沉悶著一聲不吭的黑了臉,跟今天的季聞述一樣。

夢裡的後怕隨著意識清醒逐漸消散,她按著還有餘悸的心臟準備起身,樓梯處卻傳來響聲。

季聞述正端著杯子下樓,見季唯意從沙發上起身,眼底閃過訝然。

“你就在沙發睡的?小心著涼。”

說完又看了眼她,將客廳的燈開啟。

屋子裡霎時亮堂堂的,尤其那白瓷磚的地板被兩米的水晶大燈照著,活脫脫一個巨大的反光板。

季聞述退回去點開智慧螢幕,調了兩次才調出合適的燈光。

“藥喝了嗎?”

“喝了。”

“嗯。”

客廳裡響起兩人的腳步,她跟著季聞述身後,驀地喊他。

“哥。”

“對不起。”

季聞述沒動,也沒回頭。

他站在那裡,身前的一盞落地燈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長到可以蓋在季唯意的拖鞋上。

深呼吸,季唯意往前挪了一步,腳下已經不疼了。

“你是在生我的氣吧。”

季聞述轉過來,眉眼舒緩,“還知道我在生氣呢,我還以為你一點都沒察覺。”

“原來真的在生我的氣嗎?”

將手裡的杯子放下,季聞述看著季唯意的眼睛,問她:“唯意,昨天的事,到現在為止,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我”

“想好再說。”

對上季唯意無措的目光,他到底沒狠得下心,緩和道:“你好好想想。”

“不是因為我自己出了門,被常超然不是這個?”

見季聞述搖頭,季唯意的五官皺在一起。

“那是為什麼?”

“他如果一天沒被抓住,你就一天不出門了嗎?”

“可你說過,世界上沒有如果。”

季聞述反問無果,還被季唯意原話奉還。

這丫頭,還學會反將他一軍了。

季聞述搖搖頭,失笑。

“小姑娘這麼記仇。”隨即轉過身去接水,“本來我很生氣,但後來發現又跟憤怒扯不上邊,更多的還是失望。”

“失望什麼?”

“失望你還是沒把我當哥哥。”

水流聲戛然而止,季唯意的呼吸也被抽去。

被季聞述戳中心事,她心頭一梗,下意識地捏緊衣襬。

不自然地露出笑,強裝鎮定地看向他,“怎麼沒把你當哥哥?”

在季唯意緊張的目光裡,季聞述將接好水的水壺放在電熱水器上,“還失望你沒把我們當家人。”

“唯意,如果昨天去接你的是燕深,你會和他哭訴嗎?”

被季聞述的問題問的摸不著頭腦,季唯意沒跟上,只真誠回答,“不會。”

眉毛一挑,季聞述有些意外,“為什麼?”

“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再哭又有什麼用?博同情嗎?”

瞳孔一縮,季聞述震驚於她的回答,也意外她怎麼會這麼想。

廚房裡並沒有開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