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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戚靖瑤眼睛漂亮歸漂亮,但略顯凌厲,不會給人這怯生生的感覺;再看她一身素雅的長裙,長隨意的拿帶束肩後,彷彿一束黑綢,也不似戚靖瑤平日干練的裝扮——
眼前這人不是戚靖瑤,沈淮心緊起來。
“嗬,瑾馨還斷口說不認得沈記呢,我怎麼看都不像啊,”戚靖瑤見戲弄到沈淮,秀眉微微蹙的笑道,“我真該帶沈記去見瑾馨,到時候看她還怎麼矢口否認。”
叫戚靖瑤這般戲弄,沈淮不堪的騰起一股怒氣,卻又撒不出去,轉身走進階梯教室裡,挑了一處靠北後窗的座位坐下來,坐角落裡,細想戚靖瑤的話,心知瑾馨這段時間應該是回國了,可能也就住徐城。
但是,他又如何?他甚至連舊日的皮囊都不存,連相見都沒有機會,他又能如何?
戚靖瑤走到階梯教室,瞅了孤零零坐到角落裡的沈淮一眼,心裡依舊滿心疑惑:
瑾馨斷沒有裝作與沈淮陌不相識的必要,而且這些年來瑾馨國外一直都過得寡淡的生活,從未再有哪個男人能走進她的心間,生活軌跡上沒有跟沈淮有交集的可能,但沈淮神情之間的驚悸,意識到給自己戲弄之後的不堪到惱怒,也絕不像是有半分的偽裝……
難道說沈淮跟瑾馨之間只是驚鴻一見之後的單相思。
這些年來,戚靖瑤也知道有好些男人見過瑾馨之後就唸念不忘,瑾馨確實有這個魅力,但又沈淮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單戀到痴情的人?
有些事是戚靖瑤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
沈淮坐角落裡看著戚靖瑤,雖然這女人的戲弄叫他惱火,但又不得不承認,戚靖瑤今天的打扮,確實又再次成功的叫他將她跟記憶的瑾馨混淆起來了。
昨日經過淮工大北門時的荒涼情緒又如石隙裡的泉水汩汩湧起來,漸將沈淮掩蓋,而記憶的瑾馨也越清晰起來……
然而沈淮走進階梯教室裡坐下,倒叫之前漠視他的一個女人意外起來。
任敏訝異的看了沈淮兩眼,問省委組織部的李然:“他是誰啊,看上去很年輕啊,我們這期有這麼年輕的學員嗎?”
省委組織部自然是強權部門,但再強權,部裡處級幹部一抓一大把,說起來跟地方上的區縣官員級別相同,但說到權勢起來,省委組織部的普通處長、副處長,哪個敢說能跟下面的縣太爺比?
而省委組織部部長、副部長等高階職務,無不是從外面調人來擔任,極少說有人能從內部升上去。對於省委組織部的中層官員來說,最好的出路就是三四十歲時能外調到地方任職。
權勢大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只有這樣才能開啟繼續升遷的通道,死守組織部內,一輩子很可能頂天也就是一個正處級。
譚啟平是從省委組織部出去,周岐寶、劉偉立等一批中層幹部,給譚啟平調到東華充實地方。
李然原來打算也想走譚啟平的門路,調到東華撈個地方實職,然而年初的東華官場劇變,是叫所有人到現都難抑詫異的。
一個小小的常務副縣長,竟然逼得市委記敗走東華,這淮海省官場上都是數十年未聞的奇事。
雖然整件事各方都諱莫如深,其他部門的官員很少有人能知道其中的細節,但省委組織部內部,對這件事的關注,則要遠過於其他省直部門。
李然雖然之前只是一些場合,跟沈淮打過兩三次照面,沒有正式接觸過,但自年初的事件生後,他對沈淮的印象又怎麼可能淺?
不過任敏不認識沈淮,李然也頗為意外。
別人不認識沈淮是副省長宋炳生的公子,任敏是宋炳生分管農業廳下面的官員,也不知道沈淮是她們分管副省長的公子嗎?難道宋副省長從來都沒有農業廳的官員面前提及過沈淮?
正文 第五百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