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合作,共同推動梅溪鋼鐵廠的股權改制照著沈淮預期的方向發展?

沈淮的個人以及作為,在東華官場是那麼鮮明,鮮明很不討人喜歡。但仔細想想,要不是沈淮沒有這麼鮮明、風格強烈的個性,陳銘德猝逝疑雲、梅溪鋼鐵廠整頓以及股權改制諸事,還能不能得到現在這樣的結果?

當所有人都在和稀泥時,你想要做成什麼事情,你必然只能鮮明的把自己孤立起來,必然要試圖跟所有人為敵——周裕心想:沈淮大概就是這種心態吧?

周裕心想她從二十二歲就進入市政府工作,迄今將有八年,雖然有二叔的照顧,在仕途上走得比通常人要順利得很,但依舊感覺周圍織有一張密切的網,逼著你妥協,屈從於現實,但是她心裡何嘗沒有把這張網撕碎的渴望?

周裕知道,她不是沈淮,她沒有沈淮那種強烈到耀眼的倔強跟不妥協。

雖然知白跟她爸跟她二叔,都在猜測沈淮昨天搞那一出的動機,她心裡想:沈淮也許僅僅是出於對王子亮、陳飛這些人膽大妄為的憤怒跟憤恨。

周裕想起沈淮上回在車裡跟她說的話,沈淮不是那種有潔癖的官員,私生活也談不上特別的檢點,但他有他的底限,他也不能容忍別人突破一些底限,也許就是如此簡單。

這會兒工作人員走過來說沈淮他們到了,周裕與弟弟周知白就趕緊起身,到大堂那邊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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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週日,不過站在鵬悅的大堂裡,寥寥無幾實在看不到有幾個客人。

前臺經理知道沈淮是周家姐弟今天最重要的客人,請他們到大堂一角的咖啡吧稍坐。沈淮看著咖啡吧給一條覆玻璃鋼的卵石池隔離出來,輕輕的拍著茶木色的座椅扶手,跟孫亞琳說道:“周小白的品味到底不是王子亮之流能比的,這邊的格調,要比英皇高出好幾個檔次去……”

“格調高有個毛用,經營這麼慘淡,我看周小白的腸子都快悔青了。”孫亞琳對鵬悅的格調不屑一顧,二腳高蹺的靠著椅背,抬頭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問身邊的接待經理,“這玩藝做得牢不牢靠,我坐這裡,它不是掉下來吧?”

聽著孫亞琳、沈淮左一個“周小白”、右一個“周小白”的稱呼鵬悅的總裁,楊麗麗心裡只覺好笑,不知道沈淮跟孫亞琳過來是接受宴請的,還是跑過來接著砸場子的。

接待經理倒是一直都和藹的還以微笑,說道:“我們周總過來了,還以讓他親自來回答孫小姐的問題。”

“孫小姐有什麼問題?”周知白跟周裕快步走過來,擺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先伸過手來跟沈淮握了握,又點頭跟孫亞琳微笑,只是看了楊麗麗一眼,沒有露出很驚訝的神色。

“我們在討論這邊為什麼經營這麼慘淡。”孫亞琳說道。

周知白笑容僵到臉上,他透過姐姐宴請沈淮,就是試圖想剋制住心裡對沈淮的厭惡,彼此搞好關係以便能將雙方的合作維繫下去,但孫亞琳、沈淮一上來就揭他的傷疤,他臉皮再厚,也沒有辦法擺出笑臉來。

周裕笑道:“在這邊建高爾夫練習場,是知白在國外留學時慣出來的毛病。當時大家就反對,他硬著頭皮跟我們頂著幹,建成之後想反悔都來不及,每年要維持經營,要倒貼兩三百萬進去……”

周裕是周知白的姐姐,她主動揭短,周知白鬱悶歸鬱悶,倒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先請沈淮、孫亞琳還有楊麗麗去宴會廳用餐。

雖說這邊主要經營高夫爾球練習場,但東華實在沒有幾個人會享受揮杆擊球的樂趣,故而周知白還是把這邊打造成運動商務會所的形式,宴會餐館會務休閒等服務設施倒也齊全。

只是鵬悅國際位置過於偏於一隅,而以高夫爾球為主題的商務交際,在東華又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