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機構,都不能稱之為“局”,論級別還不如陳德林這個糧食局的副局長,卻是一個很多人巴望、非跟領導有親密關係坐不上去的肥差,也難他走進來待陳德林也頗為隨意。

只是這種人物還入不了謝成江的眼,謝成江不喜歡這麼粗魯無禮就闖進來的人,但聽說跟郭庭是連襟,也只是微微蹙起眉頭,隱忍的欠起身子與他握了握手:“認識了。”

來人看滿桌子也就謝成江像個人物,眼睛掃過沈淮、謝芷等人一眼,以為無關緊要陪酒的,沒等陳德林出聲幫著介紹,他就瞅著謝成江旁邊的空座位,十分自來熟的坐去來,找謝成江寒暄:

“郭庭是我的連襟,他以前在省汽工作,我還能巴結得上他隔三岔五喝兩杯酒,他現在發達、到浦成集團工作去了,當了徐城大佬趙沫石的愛將,連我也不愛搭理了,要不是在這裡遇到,我都好久沒看到他了……”

說到這裡,張德華又問郭庭,

“你負責的轎車專案有眉目了沒有,浦成要成立轎車公司,你還能過去當老總不,怎麼最近的訊息讓我聽著有些懸啊?新成的省國資辦,聽說新的副主任姓沈,是很厲害的角色,吃相比周大年還難看,要叫停你們的專案?我前些天遇到省汽的老祁,整晚上,他都在罵姓沈那小子的娘。浦成的事要是黃在那個狗孃養的手裡,你在浦成還能混得下去?上回周書記請你到北塘區負責企業辦工作,你還拿姿態不樂意,現在你想再進北塘區,都沒有你的位子了。”

郭庭見張德華過來,還偏偏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都恨不得拿只茶盅塞他嗓子眼裡去才痛快。

祁建成給沈淮在東方廣場樓下的停車場當成孫子訓,背地裡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話,但張德華不明就裡,闖進來為擠兌他就將這些破事捅出來,郭庭實在不知道沈淮心裡會怎麼想?

陳德林臉色也是極為難看,窺著沈淮的臉色去拽張德華的衣角,心裡暗歎:姓張的就是這張臭嘴關不了閘。

沈淮卻是不動聲色的問張德華:“張局長也是認識原野汽車的祁總?”

“我們這尷尬不叫原野汽車,都叫省汽,”張德華揮手說道,“省汽的老廠就在北塘區,是北塘的支柱企業。北塘區好些幹部都是省汽出來的,我以前也在省汽工作,我們北塘的副書記周偉民從省汽調到北塘當常務副區長的,我跟著調出來……”

“原來周偉民也是省汽的啊,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沈淮頗為感慨的問郭庭,“省汽倒是出不少人才啊,劉繼周也是省汽培養出來的。周偉民此前有請你到區政府負責企業辦工作,你怎麼沒有答應,反而去了浦成?”

省汽從六十年初開始建成,迄今近四十年曆史,背後纏繞的關係倒不是外人一時能摸清楚的。只是沈淮這麼問,郭庭則是窘迫之極,又不能不回答:

“我個人的性子還是不大適合政府工作,從省汽出來,所以去了浦成。”

聽郭庭的口氣,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著身份不低,張德華屁股抬起來,隔著桌子問過來:“對了,還沒有請教你叫什麼?”

沈淮笑著說道:“張局長要是認識省汽的祁總,打個電話叫他過來吃酒,我就是那個叫他躲在背後罵孃的那個姓沈的小子。”

張德華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猴子,從座椅子跳起來,難以置信的盯著沈淮看,又趕忙輕扇了自己一耳刮子,說道:“嗨,你看我這張臭嘴,整天除了胡說八道就沒有其他大毛病,沈主任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也是前些天聽姓祁的在耳邊嘮嘮都嘮糊塗了……”

沈淮自然也不會跟張德華這麼個角色治什麼氣,只當他是個有趣的人,指著謝成江笑著說道:“你身邊這邊金鼎集團的謝總,張局長要不要重新認識一下?”

張德華這下子總算是將“金鼎集團”四個字聽真切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