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道,“不夠快而已。” 即使景煜臉色已陰沉,他還是繼續往他心上扔刀子,“如果殿下還是這個效率,怕是不用我,自有別人會捷足先登。”

景煜向前一步,目露兇光,“別人?你說的是誰?!”

白朮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門外有人回稟,“殿下,慶國公府的小公爺來了,正在院內候著。”

白朮一笑,“既然殿下有客人,白某告辭!”說完轉身離去。

景煜望著他的背影,兩手緊緊攥著的拳頭慢慢鬆開,向門外喊道,“讓他進來!”

小公爺楊霄搖頭晃腦地進來了,對著景煜就是一弓身,“殿下,請受楊某一拜!”

景煜在正位上坐下,笑道,“世子何須多禮!請坐!”

楊霄笑著坐下,“哎呀,之前都要怪楊某不愛結交,若知道英王殿下如此急公近義,性情中人,我早就要來你這裡多坐坐啦!那日沒想到我剛一說,您這辦事效率,您說說,第二天便把人給放了!不過剛才那小子,好像是白大夫的徒弟,他怎麼還在此處?”

“哦,他那日落了東西在這裡,來取回的。”

“原來如此,說到底還得謝謝您!”

景煜道,“何足掛齒!世子專門來這一趟,就是說這個?”

楊霄道,“哦,我還備了些謝禮。” 說著,往門外一聲喊,“抬進來吧!”

景煜也不阻攔,端看他能整出些什麼東西。

只見七八個壯漢把那東西抬進來,正正方方立在當地,上面還蒙著一塊紅布。

景煜笑道,“這是何物?”

楊霄道,“我也知道,尋常東西入不了英王殿下的眼,於是便想著什麼樣的東西來答謝您好呢?尋思了好些天,這不,還真讓我尋著了!不知殿下可還記得前朝石崇和王愷鬥富的趣事?前朝武帝暗中幫助王愷,賜了他一株珊瑚樹,高二尺許,枝柯扶疏,世所罕比。王愷用這株珊瑚樹向石崇炫耀,不料石崇揮起鐵如意將珊瑚樹打得粉碎,便命左右取來六七株珊瑚樹,這些珊瑚樹高度皆有三四尺,條幹絕俗,光耀如日,比王愷那株強多了,王愷看了便黯然自失。“

景煜見他說得熱鬧,笑道,“世子不會是......\"

楊霄哈哈一笑,“正是!殿下請看!“

說著把紅布一揭,一株紅豔豔珊瑚樹呈現在堂上,竟有五尺多高,光彩耀眼,把整個大堂都照亮了。

楊霄不由心中得意,道,“怎麼樣?”

卻見英王仍舊端坐正中,眼睛緊盯著面前熠熠閃耀的珊瑚,面色卻沉了下來,默然不語。

楊霄奇怪,“怎麼?殿下不喜歡?”

景煜牽出一絲笑,卻比那石頭上的裂痕還要生硬,“竟不知世子花費如此大手筆,就為了醫館中的幾個江湖之人,看來世子才是真的急公好義!“

楊霄見景煜誇自己,也沒細想,忙答道,“嗐!殿下如果早認識我,就不會這麼說了!我哪裡是什麼急公好義之人,只是這次普濟醫館這個白大夫實在是對我的胃口,您是不知道,這幾日她到我府裡給我診病,幾副藥下去,我那多年的夜遊之症竟好了很多,她說再吃幾副藥,就能根治了,可把我爹孃高興得不得了!她不但醫術高明、心地善良,還那麼率真可愛,真是讓人,真是讓人恨不得把她立馬娶回家裡......”

楊霄想起這幾日自己見到南星時的感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卻沒發現景煜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還在自顧自地說著,“如果不是殿下您把人給放了,那白大夫也不會這麼感激我,日日到我府中為我診脈, 所以說到底,還是得感謝您!” 說著對著景煜又是一拜。

景煜眼中已隱隱冒著怒火,怪不得剛才白朮那廝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