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娘說道,“娘,這兩人是那程記醫館的夥計,咱們上次抓藥就在他們家,三錢的生地,就要了我二兩銀子。”

那二人罵道,“你懂個屁!生地如今可是貴得很,收你二兩銀子怎麼了?......”

說著還要罵些什麼,卻被身後一人提溜著衣領轉了個圈,二人剛想罵,在看到那人面孔時卻噤了聲,滿臉的橫肉竟奇異地向上提著,形成一個大大的笑容,“小公爺,是您啊!”

另一個也點頭哈腰地道,“您來這裡是?”

“你們長本事了啊?敢過問爺爺的行蹤了?”

“不敢不敢!”

“你們真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搗亂的?不看病快滾!”

那二人連忙就跑。

那人卻說,“沒聽到爺爺剛才說的?給我滾!”說著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二人。

眾目睽睽之下,剛才蠻橫無禮的二人竟慢慢蹲下來,一邊嘟囔著,“怎麼偏就碰見了這位爺爺了?”聲音竟有哭腔。一邊翻著跟斗真的滾著往前走。

看得眾人先是愣了一陣,後是鬨然大笑。在一片大笑聲中,那二人也不敢站直了,還是一滾一滾地往前。

阿昆道,“也有治住你們的人!”忙上前向這個小公爺道謝。

那人卻垂著眼,並不理會他,而是看向白芨。

白芨和白朮這才發現了,這人眼熟得很,只不過今日穿著一身燒包的綠色圓領袍,腰上繫著玉帶,帶上繫著三四個時下流行的香囊。

身後依舊站著四五個打手模樣的人,正如那日來醫館時一樣。

白芨心下雖然還記著那日的事情,現下畢竟人家是替自己解了圍。只得上前來,道,“不知您尊姓大名,今日之事多謝了!”

那人並不言語,傲慢地挺著腰站著,伸出一根手指向後一勾。

他身後的打手見主人示意,便報上名來,“你們聽清楚了,這位是當今慶國公世子,小公爺楊霄。你們還不快迎進醫館去。”

白芨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小公爺。您請。”便將他請進醫館,安頓白朮繼續發號牌,在外面維持秩序。

白芨覺得剛才人家畢竟幫了自己一把,便把楊霄請進來,看南星正在案前坐著,正為今日坐診準備著,介紹道,“阿姐,這位是慶國公府小公爺,楊霄公子。剛才在門外有人搗亂,是他幫咱們解了圍。”

南星忙站起來道謝,“哦,多謝楊公子。”又一看,覺得在哪裡見過,正疑惑間,卻聽楊霄道,“你這女子記醫理記得熟,記人卻不怎麼樣!我就是那日考校你的人。”

南星“哦”了一聲,想起來了,竟是他!笑道,“楊公子,還請多多指教!”

楊霄坐下來,身後的打手站成一排,面無表情。

南星只得道,“楊公子,我們一會兒要診病,還請您移步到那邊坐一下。阿芨,給楊公子上茶!”

白芨道,“好嘞!”

楊霄身後的打手卻道,“你這女子,好生無禮!我家公子剛才幫了你們,你竟如此待他!”

楊霄卻伸手道,“無妨!”說著好脾氣地移步過去,坐在了藥櫃旁邊的八仙桌旁,氣定神閒,看樣子是不準備走了。

南星道,“抱歉,楊公子,我得先看病了。”

楊霄點頭,一邊喝著白芨端上來的茶,一邊緊盯著南星一舉一動。

原來,這幾日裡普濟醫館的動靜他早有所耳聞。他是家中獨子,慶國公老來得子,甚是寵溺,養得楊霄是個混世魔王的性子,整日裡養花鬥草,鬥雞走狗,正事不幹一件兒,這些個吃喝玩樂的事情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自己功夫不濟,還好管閒事兒,整日裡領著幾個打手在京城十二坊胡亂轉悠,真真是鬼見人愁。只要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