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葉凌風想著自己身上還未清洗,便說,“我先洗洗,剛才幹活出了一身臭汗,不要燻著你。”

珊瑚卻抱住他魁梧的腰身,嬌羞說道,“夫君是為了這個家才勞累,辛苦啦!”

葉凌風還是在院中井臺邊汲上水來,就地給自己簡單沖洗了一下。

擦乾了身體,這才輕擁住珊瑚,“想我了沒?”

珊瑚嬌羞地低下了頭,嗔道,“你有兩天沒有過來了!”

葉凌風輕撫著珊瑚的肚子,柔聲道,“快進屋裡去,不要著涼了,你還有幾日就待產了,不能有閃失。”

又問道,“阿呆呢?她怎麼讓你一個人在這裡?”

“她應該在廚房洗碗呢,我們剛用過午飯,對了,夫君,你用過飯沒有,我讓他重新給你做。”

阿呆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可惜生下來就聾啞,以前在青樓裡就跟著珊瑚,如今也一直在服侍她。

葉凌風扶著她到屋裡,裡面陳列很簡陋,只有一張床榻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卻收拾得整整齊齊。

床上放著幾件衣服,葉凌風拿過來一看,是珊瑚的舊衣,卻被剪成了幾片。

珊瑚笑道,“我是想給孩子做幾雙鞋的,但實在是笨手笨腳,總也打不好樣子。”

葉凌風扶著她坐在床邊,拿過一隻做好的布老虎來,紅底白線,還繡了兩隻炯炯的眼睛,他笑著讚道,“娘子過謙了,我看娘子的手藝很好!”

珊瑚笑道,“不知是男是女,要是個男孩兒,定然像夫君一樣英武。”

“女孩子也很好,一定像你一樣美麗。”

葉凌風摟著她,用粗糙的手輕撫著她潔白細膩的面容,“這麼重的身子,讓你辛苦了!”

“夫君說什麼傻話,這怎麼能叫做辛苦。”

她輕輕依靠在葉凌風懷裡,“我一想到咱們的寶貝要出生了,心裡頭比什麼都高興。夫君不嫌棄我出身不好,還以禮相待,對我這麼好,今生能遇到夫君,一定是我上輩子積了大德。”

葉凌風搖搖頭說,“你說錯了,是我上輩子積福,才能遇見你,讓我三十多歲還有了個家,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這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午後的陽光照射進小屋裡,葉凌風享受著家的平靜與溫馨。

忽覺自己前半生雖然血雨腥風,後半生能遇到珊瑚,上天也算待自己不薄。

自從去年遇到珊瑚,救下她,把她安置到這裡,這個地方就像一個夢境,被他保護得一塵不染,回到這裡,彷彿就能拋下那些暗黑的歷史,那些不堪的前塵,那些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如果這一刻能一直持續下去,該有多好。

但自己身上的蠱毒,也只有鄭家有解藥。

想到此,他又不由地黯然神傷。

幾年前,自己曾跟隨劉雲青將軍南征北戰,在軍中一直做到校尉,卻因為奸人陷害,背上了通敵的罪名,不得已逃亡。後來因緣際會,投靠到鄭元啟門下,卻被他喂下蠱毒,從此成為鄭家一隻鷹犬。

每想到此處,就感嘆自己時運不濟,命運多舛。

白日裡的鐵匠鋪只是個幌子,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就是鄭家的殺手,這些年為鄭家清除異己,手上已是沾滿了鮮血。

而這些,珊瑚卻一無所知,只當他是一個老實本分的手藝人。

珊瑚原先身世飄零,如今能有個英俊的男人不嫌棄自己出身,還把自己安置得妥妥當當,已經是心滿意足。

葉凌風這樣想著,她不知道這些腌臢事也好,否則難免她會動氣傷神,徒增煩惱。

想到今夜的任務,他心裡浮現陰霾。

看著珊瑚隆起的肚子,那裡正在孕育著一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