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道傷疤好似美玉有瑕,便問道,“你這道傷疤是怎麼回事?”

景煜聽她問,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戰場上的刀槍,忙收斂心神道,“哦,那是幾年前打鬥時所留,已經無礙了。”

南星心想,阿景這幾年看來也吃過好多苦。

景煜道,“阿星,你這幾年可有找到你父母的蹤跡?”

南星邊給他穿好上衣,邊黯然回道,“沒有。我去過很多地方,連老家晉陽也回去了一趟,但姨母家早已經搬走,對了,還要感謝你當年及時通知他們家,不然的話,只怕......”

景煜道,“我其實這幾年也派紅櫻他們暗自尋找你家人,也是無果。你走後,我暗中派人到鄭家做眼線,想著能打聽出關於夏醫師那個案件的什麼線索,可是,鄭家防備甚嚴,竟把當時的僕人全部換了一遍。我也派人到太醫署去打聽到底怎麼回事,人人皆是諱莫如深。”

南星道,“越是這樣,越能證明我父親之案蹊蹺,我深知父親為人,他處事低調,平日裡教我也是謹慎做人,他絕不可能去謀害皇族!”

景煜暗忖,當年自己年少,見到那個悽慘的雨夜南星悲痛欲絕,便想著安慰於她,說她的父母也可能沒有死尚在人間。

可是後來細細一想,這樣的可能性或許有,但微乎其微。

那樣一個暗夜裡,斃命在家中的不是主人,難道又會是什麼陌生人不成?

那些黑衣人既然殺人害命,想必也要有一些憑據才能回去給他們的主子覆命,怎麼可能隨便用其他人的屍體充數?

只是當年是自己把這樣一個想法植入到南星腦中,如今,又怎麼忍心給她理智地分析說,她父母多半已不在人世?

景煜心中無限憐惜,站起身來,把南星輕輕擁入懷中。

南星正陷入往事的回憶,心中一陣傷痛,覺察到時發現自己靠在景煜胸前,他如今比自己高一頭都多,自己只及他肩膀,心想當年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子竟長了這麼高!

此時自己的頭靠在他胸前,覺得他的心跳如鼓,忙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他望向自己的眼睛,目光深邃,好似藏著無限星河!

也不知為何臉熱起來,忙後退一步,慌張地說,“我,我去看看,飯怎麼還沒好!”

景煜看她慌張逃走時的表情真是可愛,和她診病時那冷然淡定的模樣判若兩人,不禁莞爾。

南星剛要出門,周明和白朮已回來。

白朮看到師父臉上紅紅的,表情很不自然,就下意識看向景煜,見他也低著頭坐在那裡整理衣服,面上掛著一絲還未收回的微笑,便問道,“師父,您給恩公換好藥了?”

南星道,“哦,換好了。”

周明早已嗅出空氣中曖昧的味道,心想,景煜啊景煜,你回去就感謝我吧!這回要是幫你搞定心上人,一定要敲你一筆大的!心裡已經在琢磨在京城哪家館子讓景煜請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