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的溫柔。

“哎呦,小森森長大了,我都抱不起來了~哎呀!”

笑聲傳入耳中,但是他不敢抬頭,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抬頭媽媽就不在了;他在害怕,害怕自己除了這一面就再也見不到媽媽。

艾爾森跪在地上,不知不覺間,他的雙眼被淚水淹沒,他張開了嘴,大口大口呼吸,他想哭,但是他長大了,他不能哭。

“小森森啊,你怎麼了?怎麼長大了反而變得像小崽崽了?站起來,讓我好好看看你,讓我好好看看我的驕傲……怎麼樣了……”

她用雙手捧起艾爾森的臉,淚水自臉上沾染到艾因的手上。

艾爾森緊緊閉上了雙眼,他不敢看,他不敢向媽媽展示破碎的自己,他不敢向媽媽展示懦弱的自己。

他顫抖著說道:“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我……”

“你在說什麼呢……小森森……你有什麼對不起的?好好跟我們說啊,有什麼委屈是不能跟我們說的?”

一隻手撫平了艾爾森的頭髮,撕開了他滄桑的臉,露出了裡面稚嫩的臉龐。

滄桑的外殼內,一個小孩子早已泣不成聲,他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

他帶著自己稚嫩的身體,帶著自己稚嫩的聲音,顫抖著開口道:“媽……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

“乖……不哭了……不哭了……有什麼委屈的就說出來啊,想說就說,不要信你那個不幹正事的老爸說的話,每個人都有遭不住的時候,倒一下苦水又怎麼了……不哭了……不哭了……”

夢中,他終於和自己再也見不到的人見面,他沒什麼可說的,只能任由淚水淹沒自己的臉龐。

把痛苦埋入心底,在夢中吐露而出,不讓任何人知道,柔軟的弱點只留給家人看。

半夜,艾爾森最終還是離開了溫柔的夢。他被自己的眼淚喚醒,他被自己的軟弱叫醒。

他的心裡有一種不能說的委屈,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他從床上下到地上,儘量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他不想打擾任何人,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躡手躡腳來到帳篷外,這個時候月亮還掛在天上,又圓又白。艾爾森看著月亮,說不出話。

他臉角的淚水還沒有幹,他呆呆的,他找了個地方,坐在地上,周圍傳來的殭屍嘶吼也打擾不了他。

他看著月亮發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他的身後,半夜巡邏的隊員發現了他,但是他們什麼也沒說,只是接著巡邏。

隊員1:“我確實聽說他有一些反常的舉動,但是半夜出來……什麼也不做……對著月亮發呆?”

隊員2:“第一次見吧,還記得白天他的自言自語嗎?估計是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出來散散心。”

隊員1:“那他夠膽小的,噩夢就能把他嚇醒。”

男性隊員2:“怎麼說話的?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做了噩夢?你怎麼不知道他是不是夢到了什麼比較令人傷心的事?”

隊員1:“你這是什麼話,這只是猜測嘛,我又沒有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

艾爾森聽到了他們的話,雖然並沒有聽得多麼清楚,但是他知道他們是在議論自己,管他呢,只要他們不戳破自己,只要他們不在別人面前談起,那就沒事。

艾爾森對著月亮眨了眨眼,他什麼也不想要,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只想一個人,放空自己的腦袋,不被那些痛苦纏繞。

帳篷內,女性隊員看著艾爾森看得出神。

一個人走到她旁邊,說:“怎麼樣?他有沒有做什麼?”

女性隊員搖了搖頭,說:“沒有,他就只是在那看月亮。奇了怪了,他這麼晚起來幹什麼?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