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心事,自然吃不下多少。

用膳期間,言興玉垂頭喪氣的抱著盒子從大理寺監牢回來,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未等離琴翊琛開口邀請,言興玉便自顧自的坐在餐桌旁吃了起來。他有個習慣,越是遭受挫敗時,越喜歡吃東西。他那狼吞虎嚥的模樣,倒是把藍彤鳶逗笑了。

“想不到言大人也有如此豪爽的一面。”藍彤演輕聲調侃道。

“側妃過獎了,下官一直覺著,越是陷入困境時,越不能虧待自己,否則哪有心思與這些人周旋!”言興玉倒是想得開。

“這麼說來,言大人是遇到困境了?”

言興玉努了努嘴,看這盒子氣憤的說道:“側妃您看,這盒子是從許懷歸家中搜出來的。殿下,戶部那幾個老頭說了,這盒子是戶部統一在匠作坊定製的,並非在市井之中定製的。”

“喲呵”離琴翊琛聽到此話,來了興致:“看來這內奸還是在戶部。”

言興玉重重點了點頭:“下官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剛剛在大理寺,下官又將他們恐嚇了一番,只是誰都不承認,這事兒是自己乾的。”

“這就好辦了,既然是戶部統一定製的,那就一定有登記造冊,多一個少一個,都有清晰的記載。”

“殿下,怪就怪哉,戶部的登記簿顯示,這盒子一個不多,一個不少。”言興玉有些無奈的說道。

見藍彤鳶一臉迷茫,言興玉將這盒子的用途詳細的給她講了一遍。藍彤鳶有些好奇的讓蘇禾將盒子拿到她的跟前。縱然盒子已經被清理乾淨,但她仔細檢查了一番這盒子,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殿下,這盒子是新做的,木材的香氣尚未消散,應是最近趕製出來的。而且這盒子上有濃濃的顏料氣息。”

離琴翊琛和言興玉皆是一愣,瞬間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說道:“畫師!”

藍彤鳶悠悠的接了一句:“可能不止是畫師,殿下還是去查一下,誰在匠作坊多定了一個盒子,或者匠作坊的大監是否私下裡接了什麼不該接的私活?”

藍彤鳶的一席話,倒是提醒了離琴翊琛。“下官這就去搜畫師家!”

“和光,你去匠作坊走一趟!”

案件有了進展,離琴翊琛皺著的眉頭有了一絲舒展。苦悶鬱結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一桌子的菜也順眼了許多。他又拿起剛剛掰開的半塊兒饅頭吃了起來。

他似乎知道了燙樣是如何洩漏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