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教禮結束後,藍彤鳶隨著人群離開,出了法華寺,藍彤鳶回到當初躲藏的地方,等待離琴翊琛。

耳畔不斷地傳來蘇禾那如同小鳥般嘰嘰喳喳的聲響:“姑娘啊,這清風教可真是厲害得很吶!他們僅僅一個晚上就能輕輕鬆鬆地賺到整整六十兩銀子呢!相比之下,我們辛辛苦苦經營的醫館所賺取的錢財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啦。”

果真是應了那句古話——有其主必有其僕!

身為藍穀子的得意門生、關門弟子,藍彤鳶整日裡心心念唸的並非如何運用自己精湛的醫術去盡心盡力地造福黎民蒼生,反倒是一門心思琢磨著怎樣才能憑藉這身本事撈取更多的財富。想當年跟隨師父外出看診的時候,一旦碰上那些有權有勢的豪強貴族們,藍彤鳶可是從來都不會手軟,必定會毫不吝嗇地向他們討要高昂的診金費用。

這些好不容易得來的鉅額診金,其中一部分被她慷慨解囊拿去資助醫館的進一步發展壯大;至於剩下的另外一部分,則全部投入到為貧困窮苦人家開設的免費義診中。

受師父的影響,藍彤鳶和藍彤宇開過兩個醫館,一個是免費醫館,專門針對看不起病,吃不起藥的貧苦百姓。另一個便是普通醫館,看病收診金,抓藥收藥錢。

免費醫館,是靠著收費醫館的貼補,才能正常運轉。所以自然,藍彤鳶便養成了事事算計金銀的習慣。

但相應的,如此這般,整天把銀子掛在嘴邊、三句話不離金錢的藍彤鳶,又怎能培養出那種將黃白之物視作糞土一般的婢女來呢?

不過,她一直教導蘇禾,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醫館是正經營生,賺的都是乾乾淨淨的銀錢,這清風教賺的可是謀財害命的錢財。”一聲陰沉的說教聲響起,是離琴翊琛。

“這清風教之事已經瞭然,剩下的便是端了這清風教。”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絕不能再讓這個毒瘤禍害兵營。”

離琴翊琛讓和光潛入教內,查清他們的老巢。

藍彤鳶並未將那虎頭面具的疑惑告知離琴翊琛,若非正主兒,提前走漏訊息,便會打草驚蛇。

“縣主,剩下的事便交給本王和言興玉,我命人送你回府。”

“不要,我要回知子藥爐。”

“鳶兒,你已出來四日,清昱王和藍娘子定會擔憂,也該儘快回府了,更何況聽說又有旨意傳到清昱王府,或許與鳶兒有關!”

藍彤鳶眉頭一挑,意味深長的說道:“睿王殿下對清昱王府之事瞭解的比我這清昱王府之人都多。”

這麼急切的讓她回府,也想知道,離琴翊琛的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回到清昱王府,已經是亥時,她本想悄悄溜回府,卻不曾想,楠榮秦墨和淑陽公主正端坐在王府正堂,就等著她。藍清瑤正襟危坐在楠榮秦墨下首的位置,臉上看不出情緒。

楠榮秦墨能容忍藍彤鳶多日不回府,是因為這幾日離琴翊琛每日都派人給王府報平安。雖然信中未說明緣由,能把藍彤鳶滯留多日,楠榮秦墨也能猜到軍中是出了大事。

看楠榮秦墨的和淑陽公主的表情,像是在故意等自己。她心中七上八下的,肯定沒好事兒!“凝鳶見過父王,公主”藍彤鳶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又拱手給藍清瑤行了個禮:“阿孃”。

淑陽公主罕見的起身迎上前:“鳶兒你可回來了,這幾日在軍營裡受苦了。”說著還假惺惺掉了幾滴眼淚。

淑陽公主的一番動作,讓藍彤鳶大吃一驚。她心下腹誹:這是轉性了?她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她最近幹了些啥事兒,確定未讓淑陽公主抓住把柄,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但心中仍舊忐忑。

“公主殿下,鳶兒可有行差踏錯之處?”她試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