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彤鳶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情況緊急,刻不容緩,必須立刻將此事告知離琴翊琛。

她的三哥,清昱王的第三子——楠榮顥景,年紀尚輕之時就自請入軍,遠離兩位嫡子。原因無他,只因其身為庶子,上頭還有兩位嫡親兄長,按照常理,他幾乎沒有可能繼承到爵位。心高氣傲的楠榮顥景並不甘心就此平庸一生,於是毅然決然地主動請求前往軍中接受磨練,期望能夠憑藉自身的努力和才能,闖出一片天地。

楠榮顥景所奔赴的地方乃是北境,在陳清泰大將軍帳下效力。但東籬的毒草為何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北境?若說出現在元京,藍彤瑤還能理解,可出現在北境,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東籬與北境相差數萬裡之遙,那螭籬草要運送到北境,需要經過六個州府才能運到,若要運送如此大量的藥草,一定會被發現。他們是怎麼到北境的?

北境苦寒,楠榮顥景之所以提出去北境,就是想以此向楠榮秦墨表明態度,他不會與兩位嫡兄爭奪。他想透過自己的努力和本事,改寫這庶出的人生,如今已經是正六品的忠勇校尉。如此他的母親在清昱王府中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不至於要看淑陽公主的臉色行事。

出門在外,他還能時常記掛著母親,令江側妃十分欣慰。自古側室難為,而在公主底下做側室,更需要謹小慎微。

藍彤鳶正想著,卻聽到淑陽公主的一聲呵斥:“來人,去請江側妃。”

淑陽公主的嗓音猶如寒刃般銳利,其中蘊含著無盡的決然之意。藍彤鳶深知淑陽公主行事風格之人,不禁心生惶恐,趕忙開口解釋道:“公主殿下請聽鳶兒一言,此事實非尋常後宅之陰私之事,乃是東籬賊人精心策劃、針對我大澧將士們的一場陰險毒計!”

言罷,她面色凝重地向淑陽公主詳盡敘述了京郊營地所發生之事的具體情形,尤其是將重點放在了清風教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細節之上。

待到講述完畢,藍彤鳶的語調愈發沉重起來,彷彿揹負著千斤重擔一般:“殿下明鑑,此次事關重大,就憑我阿孃當時身中劇毒的狀況來推斷,他們投放在北境大軍之中的毒物劑量遠超京郊大營數倍不止!若不及時採取行動,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殿下,還請務必即刻將此事呈報給三法司,請三殿下上奏朝廷。稍有延誤,遲則生變!”

縱然淑陽公主不涉朝政,卻也能分得清輕重緩急。若此事真如藍彤鳶所說,那東籬人的目的……想到這兒,她有些不寒而慄。“來人,去請王爺。”

“鳶兒,你和藍淑人先下去吧,既然聖旨已下,你就安心在府中備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