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行我素,為所欲為。

不說未來,目前的吉野順平多半沒想要和咒術師接觸,一心鉚死在那隻咒靈身上,人尚且沒有進入咒術高專,五條悟就將人劃分到了自己的負責領域內。

五條悟突然察覺到那雙眼睛裡的目光開始變化,眼瞼下垂,圓圓的貓兒眼眯起。

“你隨意。”宇智波神奈的嗓音裡帶著古怪的笑意。

抬起的眼皮又合了上去,眼前的人重新閉上了眼睛,像是隻打盹的貓咪一樣。

“喂喂喂,奈奈醬。”五條悟戳了戳宇智波神奈軟乎乎的臉頰,意外發現手感不錯,於是又多戳了幾下。

宇智波神奈跟個棒槌一樣沒反應。

“之前我就在好奇。”

偶然一次,五條悟從兩面宿儺口中得知,他的祖先和詛咒之王的成長軌跡非常相似。

“吶,平安時代最強的術師到底教了你什麼。”

能將一個生來不懂愛為何物的小怪物鋪墊成如今這副模樣。

口口相傳的故事和典故里,麻倉葉王是墮魔的大陰陽師,因為無法堅定自己的內心,敗給欲||望而墮落。

可是五條悟完全不信這些流傳下來的話語。

他是宇智波神奈一千年的源頭,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影響到了一千年前的麻倉奈奈。

雖然麻倉葉王並不是宇智波神奈這個存在全部的因素,可是他卻是一個不可缺少的。

“宿儺啊……”五條悟拖著長長的尾音開口,“可是完全——不理解哦。”

平等地蔑視一切,蔑視人類的詛咒,蔑視人類的情感,蔑視人類的欲||望,蔑視人類的愛。

同樣是瞰俯這渾濁人世的人,宇智波神奈卻意外地能理解人類的欲||望與愛意。

“宿儺懂愛。”宇智波神奈輕聲開口。

突如其來的沉默重新將道場填滿,發亮的塵埃無聲起落,斑駁的樹影映在薄薄的窗紙上,清脆的鳥鳴順著障子門滲入室內。

蒼藍色的貓眼凝固在了眼眶之中,好一會兒,五條悟瞪圓了貓兒似的眼睛。

哇哦,這是什麼世紀性的大玩笑。

白髮青年歪著腦袋,盯著躺在地板上的人好一會兒,像是隻歪著腦袋打量另外一隻貓的白毛貓貓,垂下的眼簾將思緒掩藏在薄薄的剪影裡。

好一會兒過去後,五條悟學著宇智波神奈的姿勢,背靠著地板躺了下來。

瞌上眼皮,兩代的六眼像是進入了同一個夢境裡。

伏黑惠跨過道場的門坎,入眼就是跟兩條並排的鹹魚一樣躺在地板上的兩個人,又像是兩隻品種和毛色相同的貓趴在同一張地板上打盹。

伏黑惠頓了頓,順著原路退出了道場。

他突然意識到,這兩個生來六眼的人,其實是這個世界上距離最相近的人。

……

午夜的時候,東京下起了一場暴雨,磅礴的雨水沖刷著古老的山林,光滑的枝葉被流水洗滌得油亮。

雨勢從凌晨五點鐘開始變小,淅淅瀝瀝的雨水一直綿延到了次日的早晨,天空填滿了棉絮一樣沉重的烏雲,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