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的瞬間,卻被對方抬起的手架在了半空中。

兩面宿儺扯開嘴角,露出笑容一如他的風格,鮮血淋漓,充滿了嘲諷和挑釁。

被挑釁的麻倉葉王淡定地鬆開了結印的手指,須臾過後,新的印結好,雷光與火焰在眼前瞬間炸開,焦黑的草皮被肆虐的衝擊力掀得亂七八糟,飛揚的塵土幾乎要遮蔽了天空,本就不太平的山林裡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悲鳴聲,整座山都在顫抖。

瀰漫的塵囂被月光撥開,後退老遠的術師被餘威掀得亂七八糟,面露驚駭地看著前方對峙的兩個人。

麻倉葉王放下了結印的手,“還要繼續嗎?”

赤||裸著上身的詛咒之王抬手抹掉了臉上的血跡,尖銳的指甲貼著盤踞在面部的咒文劃過。

“繼續,為什麼不繼續?”兩面宿儺嘴角帶笑。

“那就繼續。”麻倉葉王溫和地笑了,眼底翻滾著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愉悅。

適才的火焰和雷光像是蠻不講理的清道夫,強行在植被密佈的山林裡清理出來了一個真空地帶,月光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泥土散發著濃郁的鐵鏽和焦糊氣息,塵囂裹挾著血氣翻湧不止,空氣裡還帶著被灼燒過後的燥熱。

兩面宿儺扶著頸脖,伸展了一下肩頸,隨著脊背的舒展,全身的骨頭爆開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聲音。

咔嚓——

不遠處的樹叢裡發出了樹枝斷裂的輕微聲音。

雪亮的刀鋒撕開了被灼燒過後的空氣,懟著兩面宿儺的臉就射了過來,即將要懟上臉的時候,卻被握在了手裡。

刀鋒隔開手心的面板,順著掌心輪廓,淋淋漓漓地往下淌。

兩面宿儺皺了皺眉頭,“這把刀……”

低矮的灌木叢裡發出連綿的窸窸窣窣聲音,有什麼東西穿梭在期間,速度越來越快,動作越來越兇戾,距離越發地接近。

麻倉葉王的眼皮下意識地抽動了一下,瞬間意識到了什麼,轉手開始結印,式神咆哮的聲音再次席捲了破敗的山林。

兩面宿儺似乎是沒了耐心,雙指併攏,爆發的術式乾脆利落地將撲過來的式神一分為二,卻沒有意料中的鮮血淋漓,被整齊切割成兩半的式神緩緩落到了焦黑的土地上。

——無用的障眼法。

兩面宿儺皺起了眉頭,不明白麻倉葉王要做什麼。

愣神的功夫,有什麼東西撲到了眼前,兩面宿儺下意識地抬手,被灼燒的感覺瞬間從手心裡蔓延開來。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撲過來的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女孩子,估摸著身高只比他的腰高一點點,刀鞘的另一端在她手裡。

同樣的一招,對裡梅起作用就算了,她也不指望能對兩面宿儺起作用。

察覺到自己的力量無法撼動兩面宿儺的握力後,奈奈鬆開了刀鞘,下一刻卻被人揪住了衣領。

餘光督見兩面宿儺胳肢窩下的另外一雙手,奈奈垂下了眼眸。

手心裡傳來宛若被炙烤一樣的滋滋聲,兩面宿儺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