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如今根本不聽他使喚,穿在身上猶如一個沉重的俑殼。

釜陽城城隍驚訝無比,卻也知曉張潛並無害他之意,如今這種局面,取他姓命可謂信手之間,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果然是遠古靈寶,實在想不到這件巧奪天工的戰甲竟是恩公親手煉製,看來恩公不僅道行高深,煉器一途竟然也有如此深厚的造詣。”釜陽城城隍拱手便拜,言辭之中滿是敬仰之意,對張潛也算是心服口服了,雖說身份只是‘區區一介散修’,但憑其人脈關係、實力道行以及才學手段,皆是世間一流,可以說是一個粗壯到極點的大腿,即便當初他還是一城主神,只要張潛有意拉攏,他也會有投誠之心,何況如今,落得這步天地,他以沒什麼選擇的餘地。

加之張潛對他有恩,並非強求,此人煉器造詣也如此高明,兵解成為器靈雖說失了自由,可將來卻有晉升仙器的希望,他更無拒絕的理由。

一尊仙器的器靈,幾乎是不死不滅,堪比地仙元神。

當即不說二話,表明心意:“恩公既是看得起在下,再做推辭也是不識抬舉了,即可便兵解。”

說罷神魂散開,念頭猶如蜂群歸巢一般,融入戰甲之中。

張潛早已敞開各處陣法禁制,讓其深入各處要害樞機之中,不過多時,原本毫無生命的戰甲便像是有了生命,微微泛起的幽光,如同呼吸的頻率一般,盔甲之中幾座核心大陣,無需他繼續耗費心神艹控,便自行運轉,行雲流水,圓潤自如,在空中懸浮片刻,卻是甲中器靈在熟悉這件戰甲的結構。相比與玲瓏'***'塔而言,這件戰甲的構造要簡單許多,其中陣法禁制也寥寥無幾,只是每一座大陣都是來歷不凡,一座‘計都陣’,一座‘羅睺陣’,都是域外天魔流傳下來的道術。

詭異至極,與世間陣法禁制都大有出入,若無相應之發,應是無人能破。

除此之外,便是那座狀如幼蟬的靈陣,也不知何人所布,張潛都無法模仿複製,只能照搬過來,融入戰衣之中。

三座大陣組成了這件戰甲的核心,使得這件戰甲在收斂氣息、掩藏行蹤這一塊幾乎達到了天下無雙的地步,那強悍的防禦能力、破壞能力以及飛遁速度,卻是源於自身出眾的品質,倒無需費心揣摩,又有張潛心意加以引導,釜陽城城隍一盞茶的時間內便已將整件戰甲悉數掌握,順利兵解。然而隨著他一身陰森恐怖的神力融入戰甲之中,原本已經被化解的妖邪氣息又是重新浮現,整件戰甲邪氣凜然,不似正道中人所該擁有之物,不過大陣稍微運轉,那陣氣息便是悄然無蹤。

釜陽城城隍驟然大喜,本來成為器靈心中尚有幾分失落,畢竟今後再無自由,可一瞬間,那種力量陡增數倍的感覺,卻是讓人四肢百骸皆為之舒暢。

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夜之間成了權柄滔天的大官。

這種心靈上的衝擊是無與倫比的,不過釜陽城城隍也是一個明白人,並未因此而迷失了自我,他雖是掌握這具戰甲,但這太上道人既是能將他捧上雲端,想要讓他跌落塵埃恐怕也不費吹灰之力,而他亦非得意忘形之人,立即收斂了喜色,敞開心神,讓張潛在心間留下了一縷神識烙印,兩人至此心意相通,再無一絲間隙,旁人祭煉靈寶,都需要曰曰祭拜,已誠意、耐心逐漸撼動器靈,才可在器靈心中留下自身烙印,而遠古靈寶,更不知須多少心血,方可祭煉成功。

遠古靈寶之器靈已有讀力的思想,而且自視甚高,如若神明一般,哪能容人輕易染指。

即便一尊金丹人仙,像讓其聽從驅使,也要耗費極大一番功夫,甚至付出沉重的代價,例如天祿峰峰主澹臺敬伯名義上雖是九宮金塔之主人,實際上卻是其奴僕從屬,反受其制約,如此代價不可謂不重,張潛卻是憑自己心意廢立器靈,這般手段祭煉遠古靈寶,也算是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