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吾了兩聲,突然好似想起這身體有一次的外公過來時,她曾經顯擺過自已前世時得知的訊息,還被那個老頭子當著爹孃的面稱讚過,好像是喚的是……於舒豔突然眼睛一亮,朝羅氏極有信心道:“爹的名字喚信長,孃的名字叫羅柔”這話一說出口,於光左眼裡暴出精光,羅氏則是眼角的希望黯淡了下去,眼神變了銳利了起來,抿了抿嘴唇,渾身的氣勢也跟著湧了上來,她雖然只是一個婦人,可也並不是普通婦人,以前不過是疼女兒從沒在她面前擺過架子,可是從小就被母親帶在身邊學著管理下人,後來嫁人之後又要要管理這諾大的一個於府,在盛況時僕人也是好幾百,還有一些田莊內宅,如今雖然落魄了許多,可是那股子高高在上凌厲的味道還在,要沒有幾分手段,根本做不了這種事,此時聽於舒豔的話,連自己父母的名字也不知道,很顯然,這個女人是真有問題了。

“老爺的名字叫於光左。”她看著於舒豔有些不服氣的想cha嘴,不由笑了兩聲,冷冷的看了她半晌,才接著道:“信長只是老爺的字,我爹平素裡最是講究,喚門下學生或者官場同僚時,只要稍有親近的,才會稱呼對方的字,而阿柔,則是我兒時的小名兒。”此時的讀書人一般關係好些的,都是直呼對方的字,極少有呼喚對方名字的時候,羅侍郎當年也是讀書人,女婿也曾經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因此這麼些年極少喚他賢婿,一般都是喚他別字。羅氏冷笑了兩聲,保養有加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露出手背上的青筋,臉色有些淒厲之意,看著於舒豔道:“更何況,看你的樣子就是個不懂禮數的,不知道此時只要有地位傳統底蘊的家族,一般都是名字中間有個排行的字輩,除了那庶出的女兒,誰也不會取名字只起這麼兩個字,而缺了中間的排行。我只想問你,我那女兒究竟在哪裡?”

看她心平氣和的樣子,偏偏於舒豔卻是覺得壓力山大,額頭沁出密密一層冷汗,臉色變得更是慘白了些,神色左右挪移,看著面前這幾人都對她露出不置信的神色,她不由心裡發慌,看到於舒晉目光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戾氣,她第一次開始覺得真正害怕了起來,之前她還有恃無恐,覺得這些人不可能認得出她是冒牌貨,可沒想到這於氏竟然想出了試探這麼一個方法,如果他們得知自己不是他家女兒,會不會因此而對自己不利?

於舒豔也知道自己這些年來究竟給於家惹來了多大的禍,只是一開始她既有些瞧不起於光左這些古人,也有些理所當然的認為於光左既然是這具身體的父親,那包容自己的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因此並不覺得自己以前有多錯了,只是恨自己與明繡的身體應該對調一下,覺得自己生錯了命而已,如今一看到於家人對自己怒目而視,才覺得有些怕了。

只是這股害怕過後,她心裡又隱隱生出另一個主意來,此時於舒豔想起皇帝要自個兒嫁給袁林道的事情,又看到於家人對自己的反應,不由覺得口乾舌燥,舔了舔嘴唇,心裡湧起一股興奮之意,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可是卻被於光左等人瞧在眼睛裡頭卻沒說破,等著看她究竟打了什麼鬼主意於舒豔猶豫半晌,才深呼吸了一口氣般,抬起頭時臉色已經變得十分得意了起來,臉龐微抬,下巴也揚得高了些,看著屋裡的幾人道:“不錯”她眉眼間湧起一股興奮,看著羅氏道:“我不是你們的女兒”這個時代又沒有什麼dna測試,於舒豔覺得只要自己說是也好,不是也好,都是自己一念之間的事情,他們怎麼想也都只是猜測罷了,如果自己不承認,這些人也拿她沒辦法,既然此時於家人不想要她這個女兒了,那她也不屑於再承認是他們家的女兒“既然我不是你們的女兒,那麼皇帝下旨賜婚的人自然也不是我,我現在要收拾東西離開。”她說完,站起身來就要去妝樞,正大光明的拿了值錢的東西就要走,心裡興奮不已,原本還想要和葉世煥私奔,而此時根本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