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只是略微提了一句,明繡卻突然恍然大悟,想起那日裡帶頭來搶走周臨淵的正是這位侍衛頭領,只是當日的他蓄著滿臉的鬍子,再加上趕路後滿臉的風霜,瞧起來比現在老了好幾歲,雖然想起他帶走周臨淵時自己那難受的心情對他有些不慡,不過也知道他是職責在身也怪不了他,再說見他當時雖然有些狼狽可是意氣風發的樣子,對比著現在這樣落魄不堪的情景,不免有了些同情,雖然想要說些什麼好聽的,可是嘴裡卻忍不住說道:“你不是已經三十多歲了嗎?”

那位杜銘眼角不住的抽抽,周臨淵卻笑得春光燦爛,差點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拍著大笑了。只是明繡知道自已說話有些無禮了,雖然自己有些尷尬,不過那位侍衛統領更是尷尬,見周臨淵笑得放肆而又得意,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侍衛統領心裡暗自流淚,他自從幾年前因為跟丟了主子辦事不力,雖然因為以前的功勞而沒有得到什麼自己意料中的處罰,可是卻被降職降薪,從一流的侍衛頭領變成了現在的小囉嘍,平日裡還得聽命於身手謀略都不如自己的人,別提有多憋屈了,可是這位主子卻從此記恨他,一直都沒有重用提撥過他,這些年的生活簡直是將他一個漢子磨得成日裡都快長吁短嘆了。

直到過了這麼些年,見著周臨淵和明繡重逢時,他才隱約的明白到主子為什麼這些年都不待見自己,原來是因為自己壞了他的好事,可是他當時帶走這位爺也是職責所在,也不成心如此的啊! “只是沒想到卻被他記掛了這麼些年,直到今日裡他重新叫自己名字時,才知道主子沒有將他徹底忘記,只是小心眼兒的一直在報復著他而已,正有些激動間,沒想到卻被明繡深深的在傷口上撒了一道鹽。

當年被周臨淵搶了自己等人的一些積蓄之後,這位主子也是成日裡陰沉著一張俊臉,原本就難猜的心思更加難以預測,他們幾人也不敢找他討要銀錢,上前那位老爺子饒了他們一命更是了不得的恩德,哪裡會賠償他們損失?而這些年他又被降薪降職,剩餘的一些積蓄也因此被鄭老道揍得不輕,拿去奉獻給跌打醫生了,幾年下來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平日裡除了俸養老母自己嚼用之外,以前的一些愛逛花樓喝些小酒的愛好給戒了個一乾二淨,而且快要而立之年的人了,二十七八了連媳婦也沒談上一個,生活別提多落魄了。

周臨淵這些年也是有心想要報復這幾位侍衛,雖然知道錯不在他們,甚至很多地方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可是他一向任性慣了,這幾位侍衛的工錢也是他有意囑咐人少給一些,只要生活能過得下去也就是了,今日裡與明繡重逢,心裡的那個死結好不容易解開了一些,瞧著他們也沒那麼礙眼了,因此也不再計較他們當年的事情。

明繡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只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卻惹得這位當年的侍衛統領哀怨的眼神,忍不住生生打了個顫,轉頭正準備繼續與周臨淵好好敘舊時,何翠翠卻不甘她的視線又旁落,連忙提著那茶壺說道:“小姐,現在飯菜還沒上來,我給你倒杯茶吧。”

之前在外頭鬧了這麼久,她肚子早就餓了,不過與周臨淵的重逢只顧著高興了,卻忘了這一岔,現在經何翠翠提起肚子不免又有些鬧騰了起來,連忙點了點頭,又仰頭對她甜甜的笑了笑。

周臨淵見她只對著別人笑,心裡有些不滿,連忙又說了兩句話將明繡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一邊還對侍衛頭領使了個眼色,這個杜銘原本就是個會看眼色精明的,哪裡有不明白他心思的道理,自己這些年過得十分憋屈,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因此死命的牢牢抓住,見何翠翠還想要再湊和,也顧不得男女之大防,連忙抓了她雙手笑道:“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呢,以前怎麼沒見過啊!呵呵呵呵呵呵…”

何翠翠白了他一眼,只覺得這人也是和他主子一般的狡猾討厭,見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