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繡也不她氣鼓鼓的樣子,想到之前的事情,甚至根本不願與她再開口多說話,連忙衝春華等人揮了揮手:“去瞅著他們收拾東西,讓人將田家人送下山去,把我的衣裳錢扣出來,那些絲綢都是杭州進貢的東西珍貴不凡,別說是一兩件衣裳,就是一根線頭,也要跟她算清楚了”春華答應了一聲, 跟兩個小丫頭一起將癱軟在地上的田氏扯了起來,原本陳四媳婦不服,不過在聽到明繡說自己的衣裳是宮庭貢品時,不由嚇了一跳。

她知道明繡身份尊貴,不過也只當她嫁了京城的有錢人家,如今聽到那衣裳布料是宮裡頭東西,首先想的她是不是唬自己的,隨即想到丈夫說的話,說明繡夫家貴不可言,又有些猶豫了起來,周家看起來氣質確實也不凡,說起縣太爺時也不太看重的樣子,如果他們是當大官兒的,能接觸到宮裡,那也難怪他這麼囂張了。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如果真是這樣,那今日母親吃的這虧,也只能打落了牙齒混血吞了,根本別想討回什麼公道,田氏有些猶豫,同樣她嫂子也不是個蠢人,一聽到明繡所說貢品等物件,身子就如篩糠一般抖了起來,目光中露出驚駭害怕之意, 一張臉龐煞白,嘴唇哆嗦了好幾下,此時真正癱軟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田氏恨恨的看了這惹禍的嫂子一眼,心裡又恨又慌,偏偏此時卻不知該如何是好,被好視為依靠的陳漢英早就已經跟著陳大娘走了,臨走時的目光冷得她如今想起來還有些害怕,孃親又被打得滿嘴鮮血昏迷了過去,田氏任由自己等人被人拉了起來,受的打擊大了,心裡又害怕又無助,因此被送出去時也靜悄悄的沒再像之前大吼大叫的樣子。

眾人都被送了出去,明繡渾身一軟,癱倒在沙發上頭,腰上一隻手繞了過來,將表情有疲倦的明繡摟進了懷裡,手指已經在她腰上揉捏了起來,周臨淵將妻子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廳裡靜悄悄的,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半晌之後,周臨淵看著明繡難受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語氣溫柔的道:“怎麼了,還在難受?”他從小的生活環境,讓他對親情一事看得極淡,對於陳大娘這樣的行為,他也沒有絲毫訝異的地方,以前瞧得多了,這樣的事情不過是小兒科而已,更過份的,他那些兄弟也不是沒做過。眼前看著妻子難受的樣子,褪去了之前的冷淡,變得有些無助了起來,讓周臨淵心裡對陳家人微微生出不滿,心裡暗自後悔之前這麼容易放走了他們,早知道明繡會因此而難受,至少也要讓他們更加難受才成。

“只是沒想到而已。”明繡苦笑了兩聲,她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因此感嘆了一句,看到周臨淵俊美的臉上帶了關心之色,心裡不由一暖,衝他露齒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還想再說話時,突然聞到有些味道不對,皺了皺眉頭,鼻子微微一動,吸了兩口氣,有些疑惑道:“這是什麼味道?”

她身旁的周臨淵顯然也聞到了那絲不對勁兒的味道,兩夫妻互相看了一眼,轉頭看向味道來源方向,廚房門口正不停的冒了淡淡的黃煙出來,那股刺鼻的糊味兒正隨著這股濃煙冒竄了出來,明繡額頭一下子冒出一排黑線,想到之前事情發生時陳二媳婦還在廚房裡忙著,這刺鼻的味道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夫妻對一眼,眼裡都冒出苦笑之色,大廳中間只留了一下小丫頭守著,春華等人都被明繡派去趕田家人了,廚房裡煮著菜,早就已經糊了,身邊的小丫頭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半晌之後看到廚房的樣子,才反應了過來,得了明繡口令之後才往廚房方向跑了過去。

周臨淵望著廚房裡頭不時傳來鍋蓋碰著鍋子的噼裡啪啦聲,門口還有大股的濃煙冒出來,想到如今葉家裡陳家人一走,如今連個煮飯的人都沒有,眉頭皺過之後,突然又舒了開來,嘴角邊露出一絲笑意,聽著廚房裡小丫頭慌里慌張的聲音,淡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