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主僕二人說笑,那邊鄭老道跟李木匠離開之後,兩人早已經布了棋局,有一搭沒一搭下得正來勁兒,可惜二人都是個臭棋簍子,鬥得棋鼓相當,二人就算都是下得一手爛棋,卻也是難得碰到一個同樣都臭的,不由都下得津津有味兒。

“老夥計,那丫頭就是個愛瞎cao心的,當年你也是看著她長大,這性子可是夠了解的吧。”鄭老道坐在石椅子上頭,翹著個二郎腿,早已經在他們坐下時,就有丫頭過來添了茶水放了些點心零嘴兒。

這樣富貴的生活實在是很容易讓人上癮,鄭老道以前是自個兒獨自一人漂流慣了,可如今受了糖衣炮彈的襲擊,也不得不承認當這人上人果然是滋味兒好得很,只當甩手掌櫃就是了,其餘一切事情自然有人cao心有人安排,他這樣久經風雨的老都堅持不住,更甭提其它人,難怪總是削尖了腦袋想當上剝削階級。

“我當然知道。”李木匠兩隻眼睛盯著棋盤子,一邊下意識的伸手撈了桌上的點心碟子,人老了,牙口胃口都不好,就愛吃這些甜膩又軟襦的東西,不過這樣的點心了吃多了容易積食,人老了消化又不好,貪吃過幾回,鬧騰兩天吃不下飯之後,兒子媳婦可都不准他多吃了,明繡家的這糕點做得好,甜而不膩,軟嫩又不粘牙,最好吃了。

“知道就好,也別理睬她,我估摸著,這丫頭一整天沒事兒幹,想從你身上找樂子呢。”毫不負責任說著人家壞話,一邊還理所當然的吃著人家的點心,明繡站在不遠處,聽得氣結,不過卻看見李木匠心有慼慼然的點頭贊同,一陣無力。

“老頭子也是這麼想的。”李木匠像是找到知音一般,鞋合不合腳,他自己最清楚,活了大半輩子,比起兩世人的明繡還要多活上十多二十年,雖然這一點李木匠不知道,不過卻與他當前的想法並沒什麼不同,依舊是比明繡多活上一些年,那丫頭,就是瞎cao心了些,雖然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不過與陳大娘這樣的老年人事情,還是少牽扯她,以免傳了出去,人家說著不好聽。

明繡到此時才知道二人的好意思,不由心裡軟軟的,知道李木匠自己有了安排,她也不再去多事,沒有驚動這兩個搶點心搶得很黑皮的幼稚化老頭,只是命人再給他們做了兩盤利消化的山楂糕過來,又悄悄的帶著人,原路退了回去。

鄭老道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笑意,兩刻鐘過後看到端上石桌的山楂糕,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糕點還帶了熱氣,粉紅fen紅的,煞是漂亮。拈了一顆丟進嘴裡頭,酸酸甜甜的,雖然不是純甜,不過經過太子府專用大廚的手之後,卻是比普通的酸味兒多了絲讓人忍不住一吃再吃的慾望。

李木匠回去之後了不知道與陳家說了什麼,總之陳大娘是沒再往葉家這邊找了過來,不過隱隱聽說,陳大娘這兩日病了,病得還挺厲害,明繡早些年與陳家等牽連也算深了,這要的訊息避也避免不了,更何況還有李長生兄弟倆,因此聽說的時候,只知道李木匠送了些銀錢過去,而人卻沒有去探望,他知道要斷就斷得乾淨,不要再依依不捨的道理。果然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這些取捨與分寸,他心裡早就有把稱了,明繡不由微微感覺到羞澀,自己當真是鹹吃蘿蔔淡cao心了,如果李家與陳家關係算是名存實亡,雖然用這個詞形容有些怪異,不過此時明繡卻是找不到其它形容詞,能來形容陳大娘與李木匠兩個老人之間的事情。

一路走來不容易,沒想到卻這麼分開了,明繡感嘆:“倒真是沒想到,如果我不去多事,估計李爺爺到現在還不會早早的做了決定。”

“夫人說的是哪裡話。”春華不讚的搖了搖頭,一刻鐘也不願意閒著,替她添了杯熱茶水,拿了美人捶,在她肩膀處輕輕敲著,一邊皺了眉頭道:“雖說是難得的緣份,不過公公與陳大娘也只是不適合在一起罷了,哪裡與夫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