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喝過被周臨淵抱著,身邊放了兩個火爐捂著發汗,難受得要命。葉明俊看她臉蛋一抹不正常的潮紅,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擔憂,想到上午的事情,這會兒心裡還有些窩火,臉色十分難看,周臨淵瞧了他一眼,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柴火偶爾濺開時,發出‘噼啪’的聲音。

“怎麼了?”明繡了吸鼻子,忍不住拿了一張軟帕子捂住嘴唇輕咳了兩聲,喉嚨癢得很,她連忙拿過小几上放著的琵琶水喝了兩口,那股難受的乾澀輕癢感才稍好了些。這些琵琶熬了糖兌成的水效果十分好,琵琶是她以前用異能催生出來結的果子熬的糖漿,已經密封許多年了,這山裡頭原本十分冷,可是明繡多年來還沒感冒過,這東西還是頭一回派上用場,喝著滋味兒倒還好,水也是微微燙口,適合人小小口的喝,喝完之後渾身都好像暖和了起來,一杯水下肚,額頭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周臨淵看了她微微發紅的臉蛋,又從一旁還包在棉花裡頭保著暖的開水壺裡又給她將杯子將滿上,順手拿了帕子替她擦了擦汗珠,又伸手摸了摸她脖子,覺得汗不多了,才稍放心些,只是替拿被子掩著,替她整了整隔背的帕子,收拾好了,又重新將她裹緊摟進懷裡,這才看著鄭老道等人道:“師傅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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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應該是南河一帶的。”鄭老道摸了摸下巴,他原本三尺長保養得極好的花白鬍須,被別人削去了一大截,只剩了一些鬍渣子,別說旁人瞧著不習慣,連他自個兒都有些不習慣,這會兒發呆,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摸,誰知卻摸了個空,原本柔軟飄逸的鬍子沒了,只剩了一小斷扎手的鬍子茬,他心裡又是一陣火大,恨不能將那幾個已經死了的黑衣人又拖出來再鞭屍三百次,他握緊手,強忍住心裡的火氣,閉了閉眼睛,才開口。

那幾個黑衣人雖然沒說話,也極力隱藏武功路數,但總逃不過鄭老道的眼睛,這會兒他說完一句話,就身子一軟,躺在沙發後背上,沒有再開口的打算,臉上的懊惱之色十分明顯,顯然還在為鬍子的事耿耿於懷,這把鬍子他平素就十分愛惜,平日連明繡都不能常去撥,這會兒被人削了去,他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了。

南河一帶是大周朝往年除了江浙之外,最不安定的地帶,並不是說那裡有多少造反的,南河背靠一條几乎橫穿了半個大周朝的河,那裡並沒有什麼海外流寇,可是因地理位置的原因,每年到了四五月的時候,因離河近了,總會發幾次大水,那地方不適合種莊稼,因此每年幾乎都是靠朝廷接濟的,那兒的百姓幾乎不能自給自足,這樣的情況下,許多人形成了一種混吃等死,反正勞動也沒用,不勞動也有飯吃,躲過每年的大水就活下去,躲不過就死的性格,讓隆盛帝每回聽到南河的事情時,也頗感頭痛。

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南河人並不怕死,許多疲懶的,就等著朝廷接濟,這樣的人就算是能活得下去,可是日子也並不一定多好過,而稍有些出息的,就會自尋出路了。因河水氾濫的原因,那兒的民生不穩定,自然治安就並不太好,混亂一團之下,有特別受欺負沒本事的人,自然就有特別厲害,專門可以欺負別人的人,那裡常年發生災情,可南河出名的,除了常年的水患之外,還有與水患齊名的,就是那兒的人們大多都會一些武功,不管是欺負別人,還是要不被人欺負或者是不被人欺負得太慘,總歸手上要會兩招式。

周臨淵聽到這些刺客是南河人時,心裡並不訝異,南河人大多都會武功,而且還有許多厲害的,這在大周朝不是什麼秘密,南河有許多的門派組織,更為重要的,四皇子懷安王的封地就是被賜在了離南河不遠的地方,當初周臨沂的事情發生之後,原本停留在京城的四皇子就被喝令立馬出京遠赴自己的封地,只是沒想到,原本是要剪斷他羽翼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