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繡算盤撥得好,自己沒給賀氏說話的機會,她應該是知難而退了。可偏偏不知道怎麼回來,這姑娘還沒學到她娘祥陽王妃的精明,可是這死攪瞞纏一事兒倒是學會了,第二日又拿了針線活過來與她說話,一呆又是大半日時光,午膳後過來,直到傍晚快用晚膳時才收拾了東西回去,也不多說什麼,只說針線上的事兒,明繡摸不著頭腦,不過被人耽擱了自己睡午覺的時光,對於這一點十分不滿,晚上時賴在周臨淵懷裡打滾,有些憤憤道:“她究竟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跟我打持久戰?”這個可能不是沒有的,去年時,祥陽王妃就是這麼幹的,而且纏得她頭疼無比,這賀尹惠難道也學了她老孃這一招,還盡得真傳,硬是要與她扛上了?

周臨淵還挺愛妻子這小模樣兒,看她像毛毛蟲似的,在自己懷裡扭來扭去,表情有些天真單純,那片煩惱毫不掩飾的籠在眉宇間,不知道為什麼,令他心裡覺得軟軟的,十分喜歡,她的高興自己喜歡,不高興自己也喜歡,耍脾氣的樣子他無奈,前幾年時因為葉明俊與周敏之間事情與她鬧,他恨得牙癢癢,可是後來想起依然是愛,如今成婚都好幾年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偏偏自己還是沒有膩味兒的感覺,反倒越來越喜歡了,放棄了那麼多,為的就是想要守住她這麼一絲簡單快樂的表情,就算他如今累了一些,也是甘之如怡。

“她想幹什麼,你直接問不就成了?難不成以她的身份,還敢與你爭嘴了?”周臨淵嘴角含著笑意,有些寵溺的看她苦惱的臉色,忍不住低頭在她臉蛋上親一口,話說以前可從未看到過她這一面,看來將兒子扔回京城換她自由,還真挺值。

“哪有這麼簡單。”明繡白了他一眼,又躺在他腿上頭,捲成一團。

“有什麼不簡單的,不過是個妾,就算不是,憑周敏敢直接和你說什麼嗎?最多也就是玩點小心思,我看,她如今最怕的,可能就是你直來直往和她說話了。”周臨淵眼裡閃過一絲不屑之色,雖然喜歡看妻子這模樣,不過仍舊是捨不得她皺眉的樣子,仍舊是提醒她。

“對啊。”明繡拍下腦袋,恍然大悟,她在京裡生活久了,那裡的婦人們一個個生有玲瓏心腸,說的話都要打好幾道彎,以前宮裡頭的馮氏等人也是這樣,卻是沒反應過來,原想說周敏等二人是自己的嫂嫂,關係不太好相處才是,如今被周臨淵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自己這邊顧忌著,說不定周敏二人還顧忌著自己是太子妃,所以凡事迂迴,人家極容易達成目的,反倒是自己還有些為難,一想到這兒,明繡倒是有了底氣,點了點頭,周臨淵則是想到她剛才頭一回衝自己撒嬌的樣子,忍不住來了興致,一把將她摁到了c黃上,脫下的外裳帶起風,將屋裡的燭火吹熄,遮住了一室旋旎。

第二日午飯剛過沒多久,春華又進來說,葉二夫人過來了。

明繡笑了笑,請了賀氏進來,今日時剛一坐下,她想到昨夜周臨淵的提醒,臉蛋微燒,不過仍舊是開門見山直道:“惠兒連著好幾日到我這兒,可是有什麼事兒要說的?”

賀尹惠沒料到她這麼直接,愣了愣,臉上一絲狼狽之色一閃而過,她身邊的胡嬤嬤原本安靜的站在角落裡守著主子,聽到明繡這話時,原本微垂的頭就抬了一下,隨即在旁人目光看過來時,又極快的低下了頭去,不過目光是倒是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太子妃說笑了,妾哪裡有事會勞動得到您的。”說完,勉強笑了笑,捏著直的手,微微有些發白,下意識的就往胡嬤嬤站的方向看了一眼,顯然是被這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怔住了。

順著她的目光,明繡自然是看到了角落裡的胡嬤嬤,外表看來倒是有些老態龍鍾了,不過她卻是從不會小看這些年紀長的人,尤其是在王府等地出來的老人,那心裡的思緒多著呢,她一看到這胡嬤嬤,又淡淡笑了笑:“那可是這位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