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隱在暗處的周臨淵幾人卻無心欣賞這種夜燈下的美,反倒覺得煩悶異常,這姑娘耐心也確實好了些,這些天來不論說話做事都這麼一副德性,周遊等人還好,他們習慣了暗衛這樣枯燥的工作,比起這樣監視器一個姑娘接近一個月功夫的任務來說,他們連著監視別人好幾個月的事情都做過,更何況那時情景比太子府艱難許多了,只有周臨淵因為事情關係到自己媳婦兒,緊張了些,因此就表現得有些不耐煩。

原本幾人以為自己今日的判斷又錯了,應該白忙一趟時,那原本一直保持著溫柔動作的夏晴卻突然抬頭往外看了一眼,她這一眼狀似無意的,可卻使得外頭的周臨淵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狠戾的笑意來,果不其然,她就這麼看了沒多久,一刻鐘剛過,又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狀似按了下肚子,連忙急匆匆的走出了那休憩的小間,好似趕廁所急了,連門也沒來得及拉上。

周臨淵眼裡露出陰霾的神情,這才連同身旁的暗衛一樣提氣往上縱,身影輕靈得猶如一隻夜間行走的黑貓般,靈活的在樹梢陰影間跳躍著,沒作出一絲聲響,可卻緊緊的跟在夏晴的身後,果然見她越過茅廁時,又轉而從茅廁後頭的窗子躍了出去,身手靈活得不似一般的普通丫環,更讓周臨淵證實了她應該有些身手的猜測,看她往內院方向走去時,眼裡更陰冷了些。

雖然早就猜出這件事不夏晴一個人能做得出來的,可真等到她走進了內院,周臨淵心裡還像開了個大窗,冷風呼呼的往裡頭灌著,涼得讓他渾身直冒冷氣,內院的女人早就被他半軟禁在了裡頭,可如此夏晴還能自如的在裡頭行走並且以一個外院的丫環,輕易的就進了內院裡頭那些婆子太監還沒人發現得了,如果不自己早就派了暗衛跟蹤她,這一切她真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夏晴的身影在黑暗裡緩緩的行走著院子裡處處都掛著大紅的燈籠,將花糙樹枝照出一折折的陰影,使得她的身影在這些光亮裡頭瞧起來晦暗不清,只能看著她低垂著臉,露出一方潔白的脖頸,行走得十分緩慢而自然,就算哪個巡夜出來的婆子太監看到了也不會以為這姑娘從外頭貿然進入的,反倒只會以為她內院裡頭哪個院子侍候的丫頭而已。

內院雖然統稱內院,可在太子府裡頭佔地可不小,基本佔了太子府的一小半,裡頭分了好多個院子,許多賜下來的姑娘就分別住在裡頭,這時候已經夜深了,許多房屋裡除了亮著一些丫頭守夜才點的小燈之外四處都一片靜,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這樣寧靜的夏夜裡頭看來別有一種使人心裡寧靜的美好。

周臨淵等人悄無聲息的跟在夏晴身後,看她十分警覺的繞過一棟棟精美豪華的院子眾人一開始不察被她帶著繞了兩個圈子,後來周遊心裡覺得不對勁,這才發現自己等人跟著這夏晴在繞圈子,就算這裡周臨淵自己的府邸,可他對內院還沒有周遊等暗衛們熟,因此被夏晴帶著繞圈子的事還這暗衛提出來,他才發現。

看得出來,夏晴就算已經進了內院,心裡的警覺還沒有降低,反倒行為變得更加謹慎了些眾人不知道她發現了自己有人跟蹤,所以才故意繞著圈子,還這她一慣以來的小心謹慎習慣問題,可這時卻已經騎虎難下,就算明知道夏晴在繞圈子,大家也還得一樣跟在後頭。

夏晴不急不忙的在內院裡頭繞了七八圈她走得十分坦然而緩慢,好似真的在向某個院子行去般,每每路過之前才經過不久的熟悉建築時,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的神情,如果不暗衛心細敏感,這時恐怕連周臨淵也沒能察覺得出來這姑娘在耍花樣,一時間心裡對她不由又警惕了幾分,這內院面積並不小,轉上一圈也要花上二刻多鐘左右的時間,她轉了這麼久,已經耽擱了不少的時辰,可她卻依舊一副很氣定神閒的樣子,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的模樣,可週臨淵眼神漸漸有些不耐煩了,臉上露出一絲陰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