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才知道她錯了有時瘋了,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什麼事兒也沒有,她不會現在還清醒著,不止是身體受折磨,連心靈也時常備受煎熬,活著,對她來說,是一種比rou體傷害更嚴重的折磨,偏偏周臨淵不肯給她痛快。以前她只當周臨淵是想要折磨她,如今看來,周臨淵根本就不會費這麼大事兒,只為了折磨她出氣,也許是有這個原因,不過更重要的,估計他是想問另一件事。袁夫人又怨又恨,卻頗有一種心如死灰般的感覺,如今已經是這模樣,要死死不了,活著卻人不人鬼不鬼,偏偏她又沒瘋,清醒著,才能更深的感覺到這種痛苦的折磨有多令人難受。

“袁夫人想好了嗎?”周臨淵微微抬起眼皮,一雙眼睛就如同盛滿了星光般,美麗又奪目,看著袁夫人,臉上帶著微微誘惑的表情,危險卻又讓人忍不住接近:“要知道,告訴了我,你就可以去見佛祖,難道你還想留在這兒?成日被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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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袁夫人雖然明知道他為人心狠手辣,卻是仍舊忍不住露出一絲嚮往之情來,就算明知這佛祖一說,大悲咒一事兒,是周臨淵搞出來的鬼,可此時的她,在百般絕望,前頭又沒路的情況下,依舊忍不住一頭栽了下去,並且還沉淪得十分徹底,此生只願守候在佛祖前,再也不楊其它。

“你,此,此話當,當真?”袁夫人喘了幾口氣,整個人似如迴光返照般,沾滿了血汙的眼睛,卻是一下子睜了開來,露出爍爍光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糙般的神情,就算明知道面前是周臨淵放了個誘餌下面是懸崖,她也忍耐不住心中的那惑聲,想要一頭跳下去,袁夫人眼帶光華,隱隱有絕望和希望兩種截然不同的光彩在裡面:“別,別騙我……”

說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已經帶上了顫抖之意,顯然是有些無助了,這個女人,明明是一人弱婦人,卻扛住了種種折磨沒有崩潰,如今在面對這樣一個小小的承諾,只是想要求個死時,卻是露出這樣卑微的神情來,幾個護衛臉上都露出心有慼慼的模樣,顯然是對她生出了幾分同情之意來,目光中就帶上了絲不忍。

周臨淵雖然還帶著笑,不過察覺到身旁護衛的異常時,他眼神就冰冷了下來,眾護衛跟在他身邊多年,對這個主子的性情也是瞭解的,此時知道他不愉,回想過來時,都嚇出了一聲冷汗,雖然這袁夫人還是一副可憐致極的模樣,不過大家心裡都是一片冰冷,並不敢再生出絲毫的憐惜之心來,周臨淵冷笑了兩聲,這才對袁夫人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袁夫人也不用再在本宮面前使什麼手段,今兒這話,你說也得說,不說,本宮也沒了那耐性,帶著你這滿肚子陰謀,再熬個十年八年的,說不準你就能真正如願以償了”

說話的聲音冷,內容更是讓人不寒而粟,袁夫人嚇得一個激伶,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心裡一片絕望,就怕他當真是要讓自己這麼拖上十年八年的,光是想想那情景,就叫她面無人色,雖然主動權全掌握在周臨淵手中,甚至她是死是活也是人家一句話的事兒,可是袁夫人卻想去博一博,她想要試一試,自己的命如今不過是一條爛命,周臨淵留著是沒用的,說不定,自己說出了那些話,他真能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這人念頭一旦生出,就像是在心裡紮了根,再也撥不出,誘惑著袁夫人嘴唇微動,想了想,如今自己丈夫兒子都死光了,留了她和女兒袁蓉兩人,簡直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活著,對於過往的仇恨,她雖然不甘心,不過對如今的她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袁夫人越想心裡的天平越是往另一邊偏,目光微閃之後,費力的抬頭看周臨淵吃吃的笑:“妾,妾身,只求,求能得一死,希,希望太子殿下,能遵守你的諾言。”

她費盡渾身力氣才將這句話說完,周臨淵卻是滿心不在意的將頭別了一邊去,就像是貼上了熱呼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