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將那冰桶提了起來,周臨淵小心翼翼的將另一隻手裡的水微微倒了些進冰桶裡頭去,他倒得並不多,甚至只小心翼翼而已,那些水氣很快被冰塊散發出來的巨大寒氣凍住,不但沒化成更多水流淌進桶底,彷彿好似被冰吸收了一般,又變成一層薄薄的輕霧粘在了冰塊上頭,甚至不到半刻鐘時間,那絲才剛倒下的水氣就已經完全沒有了痕跡,好似之前的一切都周臨淵自己的幻覺般。

他瞳孔一縮,眼神變得更加冷了些,這時的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冰塊絕對不如旁人所想的不能動手腳,只要小心一些,要動手腳應該很容易的。

周臨淵將剩餘的花露倒進一旁的盆栽裡頭,又舉起冰桶瞧了瞧倒了些粉紅色水氣之後的變化,從外表上根本就瞧不出來,也許他用的量並不太多的原因,那絲水氣並沒有冰塊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周臨淵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雖然對這情況有些失望,可也並沒有如何失望得令他不安,正準備將手裡的冰桶放下時,只衝著陽光角度的不同原因,他竟然發現剛自己灑下那粉色水跡的地方,帶了絲淡淡的顏色,有些隱隱約約的,可之前那瞬間卻瞧得分明。

他心裡一喜,原本冷淡的面容上突然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連忙又將冰桶舉了起來,左右仔細看了好幾遍,才發現自己只要從某一個特定的角度,然後將冰塊舉成差不多的姿勢,還能看得出一絲端倪的。

周臨淵對這發現顯然有些激動趕緊將手裡的冰桶放下,又重新提了一個冰桶起來,左右仔細觀察過,上頭亮晶晶的,冰塊在陽光下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彩,可並沒有那一層極淡的緋色他心裡有些失落,可表面上卻極其鎮定,又拿了另一桶冰塊起來,一連仔細看了三桶,包括那塊被周臨淵做了手腳的冰,可卻都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周臨淵心裡都有些失望,懷疑自己不又想差了時,心裡卻又有些不死心的提起最後一桶冰塊這下子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總算在冰塊左側下那方向,發現了一塊極淡的緋色光彩,而這冰塊並不自己之前滴過花露的那桶。

四個桶裡面瞧有這一隻就發現了這樣的情況,證明這確實不偶然現象應該人為的,可週臨淵心裡不知道該為自己的發現而欣喜,還該為自己的發現而憤怒,明繡果然在冰塊裡被人下了藥,那人十分小心,並沒有敢在每個冰塊上都動手腳,而只選擇了一個冰塊,而且用的量也如元太醫所說並不太多隻極淡的一塊痕跡,甚至比他之前灑在冰塊上的極少一些花露還少難怪明繡這昏睡的毛病這麼遲才開始出現。

他隱下心裡各種複雜的感覺,強忍住想將這冰桶踢得稀巴爛的衝動,一邊面色自若的又將冰桶放回了原處,心念急轉間,手上微微吐露內勁,那被做了手腳的冰塊已經被他震碎,心裡已經恨不能立即將那送冰塊的夏晴大卸八塊,這時他放好冰桶才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兒,以這些冰塊擺的位置來說,被動了手腳的這塊好似擺在了最為不顯眼的地方,尋常人就算偶爾來了興致想要檢視這擺冰塊的地方,下意識的都不會想要轉到這個角落過來看,這人之天性裡的習慣,如果不因為他心思縝密,又將這些冰桶全部提來看過,估計也不會發現這一情況了。

不知道這姑娘無心擺放這些冰塊,還有意將這些東西放的位置不同,如果前者也就罷了,可如果後者,那夏晴這人絕對不如她表面這麼簡單,能將這樣的小事算計到人的潛意識行為在裡頭,這人已經不單純的一個丫環了,某些手段簡直比他手裡的暗衛也不遑多讓。況且更令周臨淵生疑的就這些冰塊一塊約有凳子大小,又十分厚實,重量更沉重異常,一塊約摸有二三十斤重,一個桶裡頭就只裝上一塊,四個桶最少也有一百多斤了,那夏晴只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怎麼能有如此大的臂力,能提得動這些東西?

就算她天生神力,可以前為什麼又瞞著這種事不說?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