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繡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家裡的變化,以及周臨淵身邊元月時常不在,一在時自己小樓的變化,倒是隱隱知道這賀尹惠說的恐怕是真,只是之前為何周臨淵不與她說,卻是有些摸不準,就是因為有些心不定了,才不敢去細想這件事究竟是好還是壞,或者說只是單純的周臨淵想陪自己,抑或是其它,例如哥哥明哲保身的法子。

越想,明繡就越是有些慌亂,而她不知道,此時賀尹惠也是暗暗後悔自己上了周敏的當,這些日子以來周敏時常找了機會就與明繡說些話,不止是明繡納悶,她也是看在心裡的,早急上眼了,不知道周敏是與她說了些什麼,好幾回她旁敲側擊,誰知那女人年紀是大了,可是嘴巴卻也嚴實,每回都語焉不詳,更叫她沉不住氣,今日再是忍耐不住了,尋了個空子跑出來,沒想到周敏壓根兒沒和明繡說過這些,反倒是她多嘴先透了出來。

一想到這些,賀尹惠就將周敏恨得咬牙切齒的,這女人實在是太過陰險了,拿自己當槍使,而自己又衝動,還真中了她這計謀。賀尹惠這廂暗自後悔,卻一時間有些慌了,不知該如何被救,想將這事兒往周敏頭上推,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事兒給算到周敏頭上去,想方設法想把明繡的懷疑拉到周敏頭上,可是在場許多人,卻是又親耳聽到是她說的,而她又不確定,之前周敏有沒有就這事兒,給明繡透過口風。

正有些為難間,卻聽明繡還在問,不由就生出了想趕緊退去之感,只是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有利的法子來,猶豫了好幾下,聽明繡又多問了一次,她臉上已經露出不滿之色了,賀尹惠不由心慌,硬著頭皮道:“只是臣婦無意中聽見而已,許是臣婦無知聽錯了,還請太子妃不要與臣婦計較,臣婦無狀,想來夫君那邊還等著臣婦侍候,臣婦這就先告退了。”賀尹惠說完,臉上露出哀求之色。

在她這兒得不到什麼訊息了,明繡心裡有些不滿,這姑娘就是心眼兒太多了些,打主意打到自己頭上,卻又實在太蠢,事先又沒查探好情況,如今一捅出了簍子就想溜,已經嫁了人,還當是在孃家,人人都要寵她讓她呢,一想到當初祥陽王妃的打算,她心裡不虞,不過也知道從賀尹惠嘴裡應該是掏不出什麼話了,臉色微微下沉,揮了揮手。

賀尹惠如蒙大郝,連忙擰了裙襬,行了禮就趕緊帶著丫頭婆子們又原路跑了回去,連扇風也顧不得了,像是身後有惡人在追趕一般。

明繡自覺無趣,此時也沒有再歇涼的心思,命人熄了驅蚊的香,也跟起了身。

好不容易捱過晚上吃晚飯的時間,原本對於耍牌就沒什麼興致,此時明繡更是坐不住,才剛剛用完膳,坐了一陣子,等隆盛帝等兩桌牌搭子擺好之後,卻是沒有找到單獨能和葉明俊說話的機會,她迫不及待回了房,自個兒先洗漱了,等著周臨淵回來。

原本以為他會玩耍到晚一些的,沒想到她才回房半個時辰左右,剛剛將自己收拾好了,換上了淺綠色的寢衣,外頭就傳來稟報聲,周臨淵回來了。

明繡心裡倒是微微有些緊張,屋裡何翠翠看得出來她今日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兒,替她理了理已經絞得半乾的頭髮,又給周臨淵行了禮,帶著一干丫頭婆子們退了出去,出門時還將門給帶上,給這夫妻二人留了單獨說話的空間。

“今兒怎麼了,有話要說?”周臨淵脫了外頭的衣裳,只著了薄薄一件銀白色綢子,削瘦修長的身材,腰間一條金縷珠玉勾成的腰帶,將滿身的華貴氣質不經意間就帶了出來,頭上用紫玉冠束著,不如京中時的奢華打扮,簡簡單單的,可他身上冷凝的氣質卻是顯得更清幽了些,作為夫妻,他早看出明繡今日有些不對勁兒,因此用完飯,陪著隆盛帝和鄭老道玩耍了一陣,就藉故回了房,今日賀尹惠在亭子與明繡坐了一陣子的事,他是一開始就得到了回報,原本沒放在心上,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