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酸梅汁抿了幾口,也跟著說道:“以往這夏天一到啊,臣婦就熱得只想一天到晚都呆在屋子裡冰著才好,沒想到坐在這院子裡,也並不如臣婦想像中的那般熱,不知是不是太子府人傑地靈的原因。”

明繡笑了笑,沒有開口說話,知道這些人只是想討好她而已,並不就是真的說院子裡有多麼涼快了,這院子雖然好,可再涼快也不如放著冰塊的屋子裡頭,只是這些人一來不敢拒絕自己,二來又有心想討好罷了。

可這也是人之常情,她淡淡一笑,還沒開口說話,外間院子裡又傳來有人回報的聲音:“太子妃,齊泯王妃和懷安王妃來了。”

明繡聽到這回報,站起了身來,朝永樂王妃等點了點頭道:“諸位先稍坐片刻,本宮去瞧一瞧。”雖然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論起來身份比她低了一截,用不著她親自去接,不過好歹這兩人也算是她嫂嫂,為免有心人用此作文章,到時候給周臨淵添麻煩,因此這些姿態也是不得不做的。

眾人自然也是心領神會,連忙答應了一聲,還沒等明繡走出院子去,齊泯王妃和懷安王妃二人已經被薛嬤嬤領了進來,身後浩浩蕩蕩跟著一大群侍候的人,啦譁就將院子給填滿意了一小半,跟著齊泯王妃一道過來的嬤嬤將手裡的禮物單子遞給了朱嬤嬤,這才又退了回去,見到明繡時,懷安王妃先是淺淺福了一福,這才跟著挽了明繡手坐到了桌子在座的好幾位雖然也稱王妃,不過到底與這正統的皇子妃地位相差了一截,因此永樂王妃等趕緊起身先向這二人請了安,這才堪堪的坐到了丫頭們才搬過來的凳子上頭,這兩人一過來,原本還算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些。懷安王妃是個二十左右的婦人,今日因為主角是明繡,因此打扮得只是中規中矩,並沒有想要與她爭奇鬥豔的意思,長相秀麗,如今膝下有一個女兒,雖然沒有兒子,不過比至今還沒個孩子的齊泯王妃要好得多,也許是她知道皇位不管怎麼爭,都不會落到自個兒丈夫身上的原因,她也不像齊泯王妃般看到明繡時,每次都是憤憤不平的模樣,瞧起來人很是和氣。

“之前瞧六弟妹在和大家說什麼呢,談得好像很歡喜似的。”懷安王妃看了安靜下來的眾貴婦一眼,手裡拿著一柄畫著牡丹的團扇,擋住了鼻下的臉,笑著問。

明繡聽她話裡隱隱好似有在說自己等人故意避著她們說笑,等二人一來就停止說話的樣子,好像在說自己等人說什麼話見不得人似的,不由微微皺了下眉,雖然這四皇子妃瞧起來和氣,但明繡也不會真將她當作了一個和氣的人,因此笑了幾句岔開話去:“懷安王妃說笑了,咱們之前說的不過就是那些胭脂水粉珠釵玉翠的女兒家事情而已,也許大家是覺得你和齊泯王妃來有些拘謹罷了。”明繡笑眯眯的,也軟將了她一軍,話裡的意思就是暗刺她,別人作客的都知道拘謹,而這二人行為卻大剌剌的,更何況之前懷安王妃稱呼她是六弟妹,顯得親近,可明繡稱呼她時卻並沒有用親近的四嫂,反倒是喊了她的封號,在場的人個個都是人精一般,哪裡有聽不出來的,只是明繡同懷安王妃之間的爭鋒相對已經是皇室的事,不是她們能多嘴得起的,因此一個個都低眉斂目,全當作沒聽見了一般,端起桌上的茶杯自顧自喝了起來。

懷安王妃聽明繡這麼一說,臉色不由僵了一下,放在大腿上的手狠狠握成了拳頭,半晌之後笑容又更溫和一些,腦袋轉了轉,往四周看了看,出聲問道:“今兒大喜的日子,怎麼沒瞧見皇太孫呢?”

什麼大喜的日子?明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知道懷安王妃是因自己剛剛沒給她留臉面,而心裡不憤有意來噁心自己罷了,這大喜日子能用的場合有限,此時說著明顯是有暗嘲明繡的意思,不過明繡也不搭她話岔,反倒轉過頭向鄭王妃笑了笑:“本宮聽說上次鄭王妃在本宮鋪子裡拿了好幾瓶面霜,如今用著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