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俊臉上神情有些複雜,所謂近鄉情怯,雖然對這父親並沒有多少感情,兒時的記憶也是不愉快的居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母親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就在屋裡坐著,兒時想見可又見不到的人現在主動想見自己之後,心裡卻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經過剛剛在外頭被華筳居的太監總管打了個小報告之後,元祿元本兩人終於有了些自覺,雖然正廳門口站了兩個板著臉計程車兵,可是二人依舊是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太子殿下到!”

周臨淵率領著眾人走到大廳門口時,裡頭已經走出了好幾個人,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門口兩個士兵也跟著半跪了下去,不約而同的都回道:“給殿下請安。”

周臨淵率先走了進去,看也不看地上跪著的眾人一眼,跨過門檻時才懶洋洋的丟了句:“起吧!”

明繡今日裡這才見識到周臨淵的排場,託他的福也跟著享受了一回高層階級的待遇,不可否認的是,她雖然不太喜歡動不動就對人下跪,可是被人家尊敬,唯我獨尊的感覺非常好,難怪所有人都拼了命的想要往上爬,皇子們也都爭破了頭想坐上那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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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瞧見葉正華之前,心裡掠過不少的念頭,以為真瞧著這人,心裡也會有些漣漪,可是真見著葉正華本人時,心裡卻莫名的平靜了起來,甚至有些局外人的感覺,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葉明俊的異樣,周臨淵的張揚自在,甚至葉正華些微的激動。可是她卻是十分平靜,甚至平靜得令她都感覺到有些奇怪。

之前出來的幾個人裡頭,為首的一人明繡還沒瞧得清楚時,他就已經跪了下去,頭也低垂了,沒瞧得太清楚,但是心裡卻隱隱泛起了些不同的感覺。

只是她也沒有表現出異樣的神情,只是安靜的跟著周臨淵進了大廳,還沒來得及觀察屋裡的情況,就已經見著之前跪在地上的幾個人都站起了身來,微微彎了腰低下了頭跟在周臨淵身後,神態十分的恭敬。

周臨淵走到為首的太師椅上頭坐下了,這才對明繡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坐到旁邊來,揮了揮手,元祿幾人十分有眼力的退了下去,等到丫環們上了茶之後,也被人叫了出去,屋裡安安靜靜的,只聽見周臨淵杯蓋劃撥茶葉沫子時發出的聲響,同葉正華一起來的兩個人也是大氣不敢出的站在後頭。

心裡只是覺得這太子殿下年紀輕輕,可是這股威壓卻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額頭上沒多久就已經見了汗。

周臨淵嘴角微微一挑,見身旁的明繡也有是身子繃得筆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葉大人有事和我談,那不相干的人就出去吧!”

太子殿下發了話,誰敢不從?葉正華身旁的兩位隨從眼皮一跳,擔心的望了那個沉默的不已的主子一眼,這才恭敬的行了個禮:“是!”

屋裡再也沒有旁人,可是葉正華也沒有貿然開口,他一個依靠自己的人能走到四品大員的地步,雖然靠了些妻子孃家的勢力,可是自己的謹慎也是功不可沒,他不知道太子殿下對這件事兒是個什麼態度,雖然明明是自己的家事,可是有了周臨淵的cha手,反倒使得他變得背動了許多。

葉明俊看著那個低著頭有些熟悉可是又十分陌生的身影,眼裡掠過一絲複雜,最開始他恨過想過念過父親,可是不管是在他受舅舅欺負或者是母子幾人生活困苦的時候,他心裡唯一能依靠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過,可是這時他已經功成名就,也長大成人,他憑什麼又出來要認回二人?

這些年來他的心境雖然不說穩如古井不波,可是卻也修煉到喜怒能由控制,現在卻端的心裡冒出一股火氣來,只覺得看到這人,兄妹二人年幼時受的苦楚一齊湧上了心頭,他寵於氏也就罷了,自己和妹妹也同樣是他的骨rou,為什麼他能做到這些年不聞不問,現在卻又厚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