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才又著人拿了衣服換了,慢吞吞的往樓下走去。

這時正值六月中旬,山裡的空氣雖然比一些地方要涼慡了許多,可是這時正是午後,外頭林子裡蟬不停的叫著,偶爾有陣輕風吹過,倒是將園子裡的植物吹得沙沙作響,傳到臉上時才有了絲涼意。

幾個丫頭走在她後面,有好幾個人手裡拿了扇子,一邊替她扇著風。原本明繡在自己房間裡時,都只是穿著薄薄的兩層薄薄的內衣而已,現在要出來見陌生人,自然是除了兩層衣服之外,外頭還要再套上一件正裝才得體,因此走了沒多久的功夫,渾身就出了些汗來,腦門上也是一陣燙熱,對那求見的人更是沒了好感。

她住的樓閣離葉明俊的樓閣地方雖然不太遠,可是卻也不近,以前修建時想著哥哥往後會結婚生子,要是住得近了怕是不方便,嫂子說不定也會有意見。可是等到修完,葉明俊又在京裡任職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此一舉了,葉明俊往後能不能回這小山村住還不一定,自個兒也是要出嫁的人,往後這宅子就算修建得再漂亮,也是無用。

越想心情越失落,連帶著覺得太陽更曬得心裡慌,她抹了下鼻尖上頭的汗珠,心裡又添了一層煩悶,雖然頭頂上的太陽明晃晃的,可是想著被半逼迫的接見一個莫名的人,多少有些不慡,再加上這午後又正是想睡覺的時候,精神也是有些萎靡,因此步伐自然是走得慢了些。

原本只是十來分鐘的路程,明繡等人硬是走了一刻多鐘才到,雖然這樣是讓屋裡人等得久了一些,可是那屋裡又沒太陽頂著曬,不比園子裡,到底是誰受了折磨,還不是一清二楚的事?明繡想著自己一時間發了孩子脾氣,結果反倒是累得自己吃苦,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苦笑一聲。

她走了這麼一會兒功夫,原本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臉蛋已經曬得有些嫣紅,整個臉龐更加的出色,襯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的明媚。

廳堂的大門大開著,走到了屋簷下明繡才感覺一絲涼慡,秋霜正直挺挺的站在屋子裡頭,見到明繡時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連忙過來請了安扶著她手跨上了門前的小石梯,一邊還抽了帕子替她搌了搌額頭上的汗珠。

屋裡大堂上正端坐著一個白色的人影,手裡拿了把摺扇輕輕的晃著,低垂著頭隔得稍遠有些瞧不清楚面容,見著明繡時連忙站起身來,遠遠的對她抱手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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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繡眯了眯眼睛,心裡對他沒有好感,自然也沒有還禮的必要,再加上她有心讓這人覺得他的行為冒昧了,因此直直的走進屋裡坐到主位上,看也沒看那青年一眼,坐定之後接過秋霜遞來的水杯,抿了一口,這才抬頭看起這個青年來。

這青年長得二十來歲的模樣,面容並不如何出色,身材削瘦,可是整個人氣質卻是有些不凡,被自己晾了這麼久,剛剛又得到了無禮對待,他卻並不如何著惱,反倒是嘴角邊噙了抹笑意,舉手投足間倒是有了些瀟灑。

明繡仔細看他容貌,在腦海裡想了許久,可是並沒有這個青年的印象,想著自己這大熱天的,走出來遭了這通罪,現下里層的衣服都貼在了身子上,十分難受,他卻是一副被人侍候得很好的模樣,心裡無端就有些上火:“這位公子,我們應該是沒見過面,你要見我到底是有什麼事?”

她也不再迂迴,而是開門見山的直問。那青年見她話語間隱隱有些怒色,忍不住眼裡閃過絲笑意,原本平凡的面容倒是因為這波光華而顯得生動了許多,他一邊又衝明繡拱了拱手,一邊‘啪’的一聲開啟摺扇,搖了好幾下才淡然的說道:“繡兒想來貴人多忘事,早就忘了我吧!”

明繡一聽這話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不是和她特別熟,而她又願意親近的人,她根本是不耐煩同人家兜圈子的,更何況平素裡李木匠等人以及周臨淵等叫她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