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表情有些呆滯,眉頭微微皺了些的妻子,還沒開口說話,卻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葉明俊用有些擔憂又有些難受的表情看著她,而明繡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只是這麼發呆著。好像是那邊的熱鬧,與這邊的安靜形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般,周臨淵就是傻子,也察覺得出妻子和葉明俊之間肯定是有事情瞞著自個兒的,只是這時卻是不方便問,而且看明繡那樣子,他也根本不忍心去問,反正只要那葡萄酒裡沒什麼毒,又管她有什麼不想說的話呢?

明繡此時心裡紛亂如麻,而葉明俊則是又心疼又是想到當初自己二人的情況,憤恨而又無奈,他是知道明繡的情況,當時明繡和他說過,曾經有一天時,她得到過一項特殊的能力,可以控制植物的生長,開始時兩兄妹都將這當作上天的恩賜,可是到後來時,看到妹妹一次睡得比一次久,葉明俊心裡本能的覺得不好。

可那時兩人生活不如意,被逼得用明繡的異能來餬口,那也是不得已為之,等到後來時,明繡睡的越來越久,葉明俊才開始覺得這不一定是上天恩賜,有可能禍,不一定是福了。那時他也看過妹妹用這項特殊能力擺弄植物,吃過那些糙莓,味道是很好,當時年紀小,顧著貪吃與填肚子,現在聽鄭老道說起,又回憶,才想起那時吃過糙莓或者是葡萄之後,確實他精神很好,就連用過這能力之後表情有些蒼白虛弱的明繡,也是會看起來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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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心裡就慌,等到後來家裡情況好些時,他也好幾次叮囑過明繡不能再用這項能力,現在聽鄭老道說過喝了葡萄酒之後的好處,葉明俊才知道,明繡的這項能力,是一物對一物,不平等的交換。難怪她用過這能力之後,身體就越來越差,昏睡得越來越久,為了他們兄妹好過一些,他的妹妹,到底付出過什麼?

一想到這些葉明俊就開始心裡發慌喉嚨發梗,他不敢去細想,也不想再去琢磨,他怕想下去結果並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原本以為這些年自己已經在努力給妹妹好的,讓她過得好,成為她的依靠,讓她就算嫁了人也能底氣十足高高抬頭,如今看來,自己的付出,跟她所做的,完全不一樣,甚至根本是比不上她。以前葉明俊心裡只覺得有些心虛,作為兄妹沒能照顧得好妹妹,反倒是讓她來照顧自己,掙錢供自己讀書,現在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他竟然有種不堪承受生命之重的感覺。

隆盛帝並沒察覺到兒子兒媳與自己這個如今正受他寵信的建安伯的異樣,反倒是沉浸在鄭老道之前所說的,那葡萄酒對人體有極大好處的狂喜之中。要知道做皇帝的,就沒有一個人是不想要長生不死的,不過自古以來,人們就知道要想長生不死,那完全無異於痴人說夢,人生只有短短几十載,能活到七八十之數,已經是難得之極,要想長生不死,談何容易?

前些年時隆盛帝熬心勞力,心力憔悴,如今快臨近四十了,雖然說身體平日保養得還算好,可是有時也有力不從心之感,就是一個普通人也是怕死的,更何況一個掌管了天下人生死,又嚐盡這世間極致權力與繁華的皇帝,那更是不願意死。哪怕是一丁點兒的能延長生命的期望,都能令他牢牢把握住,如今聽鄭老道一說起這葡萄酒的事,那欣喜若狂,就已經掩飾不住的浮現在了臉上:“前輩的話自然是真的,不過我們沒有前輩這樣的功力,還感受得不太真切,不過昨兒喝得多了,今天起來時依舊神清氣慡,不但沒有醉酒後的難受感,反倒是精神也比起之前好了許多,這點,我倒是真感覺到了。”說完,隆盛帝抬起頭來,眼睛裡含著笑意看向了明繡,卻看到這姑娘臉上並沒有帶著欣喜的笑意,雖然皇帝陛下臉上還帶著笑,不過眼睛裡的熱切已經稍稍褪了些下來,看著明繡道:“繡兒難道嫌棄我們喝酒多了,怕把你們家喝空了?”這話雖然是含著笑說完,不過語氣裡已經帶了疑惑不滿之意,只是隆盛帝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