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反倒就是這樣尋常農家的小菜,才真正的讓他覺得稀罕。

隆盛帝看眾人都沒舉筷子,雖說他一向是當家作主慣了,不過如今隱藏了身份,擺不起架子,又是到別人家裡頭來作客,看到李木匠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向他賣好,而這一切卻又不是像以往對他討好的人般為了身份地位,倒是尤其難得。隆盛帝臉色不自主的更柔軟了些,點了點頭,大方的笑了笑,看到早就令自己口水流不停的菜盤子,果真不客氣的就舉了筷子伸過去:“那這樣一來,朕……真是不客氣了,這麼一桌子菜,倒是真讓你們費心了,我們趕了一天路,還真餓了,我就先開始吃了?”

看他真沒嫌棄,反倒是大方的舉了筷子夾菜,李木匠哪裡會真的去在意怪罪,心裡鬆了口氣滿腔熱情被人接受之後歡喜還來不及,因此點了點頭,一邊笑著連忙讓人捧了一旁的酒罈子過來:“就怕您真正嫌棄了,咱們這兒只是鄉下地方,其實這兒還是繡兒的宅子,大家都是主人,又不是客人,您是住在城裡頭的,什麼樣的好東西沒吃過?我還真怕您嫌棄了,這是繡兒親自釀的酒,您不如來一碗嚐嚐?”

,!

李木匠笑得歡喜,這罈子酒,還是多年前明繡親自釀的葡萄酒,當時她才七八歲的年紀,放了這麼些年,平日她不在家時,李木匠等人就算饞可也從來沒去她房間裡摸過東西,因此就算事隔如今已經十幾年的時光,當時準備了百十來壇的酒,如今還剩了一大半,約摸有五六十來壇的樣子,這每個罈子重量可不輕,就是陳漢武抱著也有些吃力,一邊拍了上頭封口已經乾涸的泥塊,一邊將上頭的紅布以及各種將壇口包紮得緊緊的封口取了下來,時間已經十分久了,當初明繡封得又牢,如今取下來倒是有些費力,陳漢武一邊取一邊有些恭敬的笑:“繡兒手上廚藝當真是沒得說,尤其是這釀酒的手藝好,咱李叔可饞這酒好些時候了,今日可真是沾了周叔您的光了”這話一說完,李木匠忍不住笑著抽了他一下,可是雖說是責備,臉上卻並沒有不滿他拆自己臺的樣子,反倒是聽他誇獎明繡手藝,很是驕傲,一邊又說起了明繡的好話來:“要說繡兒,老頭子可是看著長大的,從小就懂事乖巧,不但是理得來事,又撐得起家,這女兒家的事情,也沒一樣不會的。”

就是在隆盛帝面前誇起了明繡能幹,就差沒直接說這姑娘你老周家娶到,真是三生有幸,比起許多姑娘,她都要厲害得多的事情來隆盛帝目光微微動了動,知道這李家父子的心思,也感動他們明明不是親人,偏偏卻又相處得真如親人一般,因此聽了這話,倒是點了點頭笑:“繡兒倒真是能幹的,也算是我們六郎有福氣”一想到如今自己鼓鼓的腰包,隆盛帝說這話時倒也不全是為了配合李木匠等人這麼說,反倒是真心有感了。那邊周瑞寧乖巧的坐在了隆盛帝身側,他年紀已經快三歲,隆盛帝又有意讓他多長些見識,因此不管做什麼,大部份時候都帶他在身旁,此時吃飯時因此也沒用奶孃侍候,一聽到大人們說起這話,提到母親時,這懂事乖巧的孩子瞬間就像是脫去了那層老成持重的特點般,變得符合他年紀了些,連忙點頭應和道:“孃親厲害,孃親能幹”

聽到兒子這麼直接誇獎的話,明繡心裡淚流滿面,恨不能過去抱著兒子親兩口。果然是好兒子,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沒給自個兒拆過臺。旁邊皇后則是同樣淚流滿面,這孫子果然是個好樣兒的,知道心疼母親,可是自己兒子,從小不但沒誇過自己,如今聽到周瑞寧誇獎明繡,也安靜的沒有半點兒表示,越是比較越是令皇后心裡淚流不止。

一句簡單誇獎的話,引起了兩個不同年紀大小的女人完全不相同的感嘆,周臨淵沒有誇獎皇后,可是聽到兒子的話時,卻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顯然就算沒開口說話,卻也是認為自個兒娶到明繡是十分正確的事情,聽到陳漢武兩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