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護衛剩餘的話沒說,但是意思周臨淵已經明白了,不過他仍舊是冷冷一笑,見他還想要再說時,不由揮了揮手,明繡的離去好似將他的心也一併帶走了般,變得有些懶洋洋了起來,眼睛裡頭一閃而逝的失落,才有些陰森的說道:“藍氏妄圖刺殺本王,當眾被抓,賜死罪!誅全家!”說完這話他也不再多糾纏,一邊開始著手處理起王府裡這些平素裡他不在意,可是卻能給明繡帶來傷害的女人們。他隨意一句話藍家已經從炙手可熱的新貴之家,一下子變成妄圖行刺造反的人,下場已經可以預見。皇上一向最是疼愛這個兒子,原本藍家人以為送個如花似如的女兒進皇子府是個好事兒,沒想到卻因為藍玉萱的事兒而招來禍害,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護衛答應了一聲低眉面無表情的退了下去,雖然心裡唏噓,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誰到底才是自己的主人,他們這些護衛被派給六皇子之後,已經就是皇上賜給周臨淵的嫡系,從此自然只聽命於他,就連皇上再想吩咐也是不行,不過臨走時仍舊是下意識的看了那死不瞑目的姑娘一眼,感覺到背後一道冷光照來,他忍不住一抖,立馬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

明繡算來在京城裡不知不覺呆了足足有一個月之久了,也不知道洛陽城那邊的店楊小紅做得怎麼樣了,家裡走時園子已經接近尾聲,這次回去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她心裡琢磨著應該將王工匠等人又帶著到京裡將新買的宅子翻修一下,只是她現在手裡的銀錢不多,之前買京裡的宅子已經全都給了周臨淵,雖然那宅子遠遠不止自己給的這部份錢,不過她想著以後再慢慢還給他就是了。

王府裡風平浪靜,已經兩天了,那個萱兒姑娘的死竟然連一絲波瀾也沒驚起,之前瞧著她也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就這麼香消玉殞了還十分平靜,讓明繡不由得感嘆,在權貴眼裡,人命不值錢,女人的命更不值錢!她的死雖然也算是自找的,不過畢竟和明繡也算有些關係,因此這兩天她睡得也不太踏實,讓葉明俊心裡暗自擔憂不說,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想要將她許給周臨淵的想法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

這些天夜裡被驚醒的次數多了,明繡總是夢到那個萱兒姑娘詭異的望著自己笑,拿著尖銳泛著寒光的髮釵向自己衝過來,接著就是一張蒼白透明的陰冷臉孔,嘴角旁的那絲血痕讓人觸目驚心,笑得讓人打從心底裡發寒。

定下了回程的日子,好不容易剛剛閉上眼睛休息了一陣,又夢到萱兒那張蒼白而又柔弱的臉孔,明繡身子一陣顫抖,精緻的臉孔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立馬睜了開來,心臟跳得十分快,感覺嘴巴里乾澀得厲害,何翠翠略有些擔憂的遞了杯溫熱的蜜茶過來,拿了帕子體貼的給她擦了擦冷汗之後,才有些擔憂的說道:“小姐,周…六殿下。”

“別,別說。”明繡喘了口氣,按住跳得十分厲害的胸口,喝了好幾口水緩解了嘴巴里的乾澀之後,才有些沙啞的說道。事情發生也不過是兩天時間,可是她已經被夢魘折騰得不輕,那萱兒姑娘夢裡一句話沒說,可就臨死前那笑著的表情卻讓她十分害怕,眼睛下頭已經有了一圈青黑,整個人瞧著就十分憔悴。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動作頓了頓之後,才抿了抿嘴唇問道:“翠翠,京裡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何翠翠暗地裡嘆了口氣,知道她是想要問什麼,瞧著她憔悴的臉色,心裡有些心疼了起來,小姐是被那日裡的情景嚇壞了,雖然不讓自己提六皇子的事兒,可是心裡卻真害怕因此給他惹上麻煩,因此時不時的就詢問一下,她其實也覺得周臨淵手段狠了一些,但是當時那個姑娘自己先想要謀小姐的命,最後搭了自己的命在她看來覺得十分解氣的事,雖然做得狠了一些,不過始終是因為周臨淵關心之下才會出手很重。原本何翠翠心裡還有些不喜歡周臨淵對明繡的糾纏,可是現在卻是覺得對他印象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