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瞧不出痕跡來,皇后對這些農作物根本不太瞭解,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反倒興致勃勃的拿了盆子就開始摘起葡萄來。

那糙莓已經熟透,非常軟,一捏就破了,粉色的汁液順著手指流得到處都,粘乎乎的,她自認自己做不來這麼一個技術活兒,因此主動摘葡萄,這陽臺上頭果然已經停了好些鳥雀,見了有人來除了幾隻膽大的,剩餘的都一鬨而散,留了一些殘核,看得明繡又怒火滿腔,又想起以前的情景好笑不已:“以前我們小時陽臺上種的水果就被鳥兒糟蹋了不少,每日晨時起來滿地都被啄爛的葡萄,我哥哥和臨淵哥哥,還有師傅總為了誰掃地而爭執不已。”

她初時說著想笑,可後來想起鄭老道,又有些笑不下去了,那個跟老頑童似的鄭老道,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雖然不算愉快,可後來相處卻跟家人一般,已經這麼些年沒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那老頭子總愛騙人,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外頭漂,此時說不定連吃飯都飽一頓飢一頓,畢竟他那些什麼‘還魂咒’、以及‘渡華經’什麼的,一看就不太靠譜,如果賣不掉不得喝西北風了?

明繡這邊有些憂鬱了,可皇后一聽她說的話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自己的兒子從小也嬌生慣養的主兒,沒料到被明繡兄妹救了,他們又不知道他身份的真實情況下,還得做這些事兒了,而且聽明繡說起來的情景好似很好玩兒,她心裡又有些心疼兒子年紀小小的就流落在外頭這麼長時間,可又覺得葉家這裡雖然不如宮裡頭什麼都有人侍候,但卻比宮裡好玩多了。

“那最後誰給爭贏了?”皇后一邊摘著葡萄,偶爾摘幾串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椅子上頭歇歇。

“每次都我哥輸,他小師弟,又當人徒弟的,每天打掃陽臺都快哭了。”明繡一說這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想起那時葉明俊一副小大人模樣,可每每提起掃地時都黑沉的臉,這時想起來還很有喜感。

皇后也想笑,卻怎麼也想像不出來那個沉穩的青年要哭的樣子,不過自己兒子沒料到在宮裡不肯吃虧,連借住到別人家裡都這麼囂張。

她倒對明繡嘴裡所說的老頭子師傅有些好奇,她唯一的兒子周臨淵從來不會和她這樣說話,她偶爾就有心想關心兒子多一些,可人家也不領情,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臉上表情一年比一年淡,倒最近成親之後,反倒變得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了許多。那一年消失的情景周臨淵怎麼也不肯說,不論誰問了,他都一副冷淡不提的樣子,開始她還以為兒子被欺負了,現在聽明繡一說,好像不那麼一回事了,對他那半年的生活,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不過皇后作孃的心裡還很擔心,因此就問了出來。

這事兒也沒什麼可瞞的,明繡就將自己怎麼遇著鄭老道,那老頭子最開始騙自己買什麼秘笈開始說起,到最後說周臨淵求他教武功,以及最後周臨淵被護衛們帶走,他也跟著離開到現在音訊全無都說了出來。

皇后一開始聽到明繡差點兒被騙了時,忍不住笑得眼淚都差點兒流了出來,可後來聽到兒子求了鄭老道收為徒弟時,心裡卻酸楚不已,對那沒見面的老頭子心裡也湧起一股感激,她知道兒子為什麼想要學武功,一來宮中的生活大不易,馮氏一直將他視為眼中釘rou中刺,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從小到從周臨淵知糟了多少毒手。

明裡暗裡的這個兒子吃了多少虧她不事事都明白,但卻也知道一二,只當時的她只能盡力保護兒子安全,卻做不到完全替他剷除危險,幸好他消失半年回去時,身手已經了得,就算還比不上大內高手,可自保卻足足有餘,不如以前那般只能做一隻待宰的糕羊,真有刺客時只能躲在護衛身後不能做任何反應了。

從這件事上來說,她感激明繡的,也感激鄭老道的,這時她倒生出了想見那老頭子一面的意思,一來親口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