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俊見她心有不甘可又強忍住的神情,嘴角微微彎了彎,他性子不肯吃虧的人,就連在嘴上被葉正華這麼藉著別人的名義擺弄了他一道,他也斷然不肯承認的,如果今日裡任由這孫媒婆將自己還有‘父母’的事坐實了,往後明繡的婚事不但麻煩許多不說,而且還對自己的名聲有影響。

傳出驕縱不堪的名聲也就罷了,這樣會讓放心,可要傳出的他不認親生父親,那不就代表他不孝了?這個罪名很嚴重,前後兩者相比較起來,會對他人品產生信心,說不定自己往後的前途也就交待在這兒了。

孫媒婆自然不甘心被他就這麼三言兩語打發了,可她也沒辦法,論機謀算計,她遠遠不及葉明俊的,這些年書不白讀的;論起辯論以及耍嘴皮子,她這常年同人打交道,自認能說會道的人居然也說不過葉明俊,這青年瞧著溫和淡雅,可說起話來卻讓人恨不能找個地洞當場鑽了進去,三言兩語結結巴巴不成曲調。孫媒婆臉漲得通紅,還想爭辯又被葉明俊一頓不著痕跡的數落,話語中好似還一副為她著想全為她好的意思,讓她吃了虧卻有苦說不出。

幾下就被打發著請人將她送出了大門口去,孫媒婆來這一趟無功而返,自然不甘心,想著於光左那還不知道要怎麼交待,因此沒過幾天,新任探花郎葉明俊行事出格,性子放縱驕橫的話就果然如他之前所料般傳了出來。

只這樣也不沒有好處的,至少孫媒婆這個官媒在他這兒吃了虧,許多原本想打著兄妹二人主意的人,到都忘而卻步,葉家門前倒清靜了不少。

只周臨淵心裡卻好似梗了根刺在喉嚨一般,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眼見著明繡已經及笄了,雖然自己認定了她,可也擋不住別人去求親,每當聽到這種訊息時,太子殿下就會非常的不愉快。

他心情不愉快了,自然也不能讓別人太過愉快。於光左好不容易才又重新爬回禮部侍郎的位置,結果沒幾天又給人查出來此人徇私枉法並且還收受了學子們不少的好處。

原本這樣的事倒司空見慣了,大家心照不宣,暗地裡收了銀子只要沒人捅出來,那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畢竟臣子們不聖人,畢竟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利用職權替自己以及家人謀點好處大家都會這麼幹的事,大臣們俸祿雖多,可要養活一大家子也不容易,雖說宅子等都由那個冤大頭付賬,可男人總會有些風流病,定額只有那麼幾個,養了正妻側妻,如果還想要美貌小妾,就得要自己掏銀子付賬了。

因此只要逮著機會,只要不太過觸了的逆鱗,那位子也並不會太在意,畢竟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比全天下的人誰都更清楚明白。

只好死不死的,於光左卻被人捅了出來,為了面子上好看,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畢竟誰讓你有本事貪了,可卻沒本事將屁股擦乾淨,讓人將尾巴給揪出來了,這事兒說到底也你不對,連這樣的‘小事’都處理不好,以後怎麼能處理起關係國家未來的大事?

當然,皇帝子說他於光左不對了,就算他對的也得要不對,畢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況且這事兒還真於光左自己沒處理好,因此於家輕鬆的降官降職,連於光左的老太人,禮部尚書都受了他連累,從正二品的尚書一職,直接給降到了從二品,幹起女婿以往的工作來。

雷霆雨露皆君恩,於家遭了這麼一難,還得要跪著叩謝開恩英明,心裡不知道有多鱉屈了。

只於光左雖然這次被罰,於家以及禮部尚書那受了些影響,但於家在禮部多年,關係早就盤根錯節,再加上朝廷裡有一些往年透過科舉考試而任的文官之流也算得上於光左名義上的學生,雖然這些人官職都不太高,可集合起來也一股不小的力量,因此於家這次雖然倒黴,可卻也並不就這麼倒下去了。

只於光左心裡恨得牙癢癢的,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