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便是這位韓公子身邊的暗衛!”

外面有細微動靜,和塵聞聲出門,再踏入房間時,手裡多了一個小瓶子。“啟稟殿下,這是在鎮國公府韓靜姝的房間裡搜到的。”

離琴翊琛示意他將瓶子交給藍彤鳶。藍彤鳶接過瓶子,開啟輕輕聞了聞,又用手蘸了一點放入口中嚐了嚐,慢慢的說道:“啟稟殿下,這的確是落回粉。”

今天下午時分,睿王府中的賞花宴尚未結束,離琴翊琛便帶人出其不意的查抄了鎮國公府,在鎮國公的書房中,鎮國公意圖謀逆,扶持韓凌松上位的證據。還當場剿滅數百名鎮國公豢養的私兵。但言興玉帶著大理寺的衙差和離琴翊琛的影衛搜遍了鎮國公府,都未找到真正的韓靜姝。

離琴翊琛冷冷的看著韓凌松:“真正的韓靜姝,也是皇叔你的一枚棋子吧。鎮國公府把寶都押在你身上,居然能捨得讓自己的嫡女為你衝鋒陷陣。”

韓凌松鄙夷的看了一眼離琴翊琛:“哼,當初你那位皇爺爺心黑手狠,居然會因為一齣戲,將自己枕邊人腹中的骨肉落掉。她何其無辜,那個孩子何其無辜,你的皇爺爺可曾憐憫過她們半分?既然如此,有人願意為我利用,我與鎮國公不過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罷了。”

韓凌松眼中的恨意不減:“當初那姓柳的,為了保住你皇奶奶的後位,竟然找到吳秉德的那該死的爹,讓他寫了一齣戲。那吳景之寫了大半輩子的戲,為了讓自己的後代能出仕,居然與柳家做了交換,他寫戲將周貴妃拉下馬,柳家保他的兒子科考榜上有名。”

“為了不引起懷疑,柳家故意找了一個遠離元京城的戲班,對元京城一無所知的人寫這出戏,吳景之在汴州寫戲本子小有名氣。”韓凌松的胸腔不斷的劇烈的起伏著,似乎這大半生的悲憤,委屈,終於有了可以發洩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悲憤,繼續說道:“果然,吳景之一出手,那出戏果然紅遍大江南北,最終吹到元京城,被皇帝得知,於是便有了欽天監上奏,周貴妃被破出宮的戲碼。我恨的是,你的皇爺爺明知是柳家所為,卻對他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

“既然你們這些天潢貴胄總有自己的說辭,視位卑者如草芥,憑什麼受害者只能如螻蟻般生存,憑什麼加害者卻能錦衣玉食,加官晉爵?若國法不能懲治他們,那就由我來懲治他們!”韓凌松的臉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那柳家,作為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卻想盡榮華富貴,憑什麼!憑什麼!”

韓凌松一聲聲聲嘶力竭的質問,像一道道驚雷,砸在離琴翊琛的心坎兒上。世家掣肘,弊端早已顯現,可澧成帝卻無能為力……

他譏諷的說道:“可憐那吳景之也沒有落下什麼好,寫了一齣戲,把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寫沒了。七歲的兒子僥倖留的一名,被同鄉的百里家所救,撫養長大,還讓兩人一同讀書考試!”

韓凌松的聲音中帶上一絲哀怨:“我更恨,吳秉德在赴京科考時,窮困潦倒鎮國公提供給他們住處,是想把他們納入門下,可沒想到吳秉德居然發現了我的身份,居然用與他爹同樣的方式,將我的身份抖落出來。”

離琴翊琛沉沉的嘆了口氣:“寫那出稚魂索命的不戴帽子的野兔,便是吳秉德吧。”

韓凌松重重的的點了點頭,憤怒至極:“小人!都是小人!果然你那皇爺爺與皇奶奶有所察覺,一杯毒酒,將我母親賜死。那負心之人,還假惺惺的給她上諡號,死後說情深,荒謬至極!”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