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絲般柔順,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守在旁邊的柳媽媽給小郎君屈膝行了個禮:“姑娘,蘇娘子半個月前不慎落水,被救上來之後,便一直這樣昏迷不醒,老奴沒有辦法,這才急召了姑娘回來。”

這小郎君便是一直女扮男裝的藍彤鳶。她的母親是清昱王的侍妾藍清瑤。藍彤鳶環視了這屋內的擺設,極為簡陋,屋內的桌椅上有著清晰的劃痕,彷彿經歷過歲月的洗禮,顯得格外陳舊。桌上的茶杯和茶壺也是極其簡單的式樣,牆上掛著的畫卷已經褪色,顯得黯淡無光。

床鋪上的被褥也是一水兒的沒有任何花紋刺繡的簡單樣式,整個房間的佈置的十分簡單,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或物品,看著這簡陋的房間,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心疼。

這麼多年,為了她能夠在師父身邊學醫,藍清瑤日子過的格外艱辛,節衣縮食的存點私房錢,就為了讓藍彤鳶學醫的日子不那麼苦。一時間藍彤鳶的情緒湧上心頭,不由得淚流滿面,甚至忘了要給藍清瑤探脈。

一把脈,藍彤鳶的瞳孔瞬間放大:“這……我阿孃居然中毒了。”她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沉下心來,眉頭緊鎖,仔細的探究著她的脈相。良久,她才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從裡面倒出一粒藥丸給藍彤鳶喂下。

“柳媽媽,幫我把阿孃扶起來。”藍彤鳶輕聲道。幸虧隨身帶著金針包。她給藍清瑤施針後,又寫了個方子,遞給柳媽媽,讓她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

柳媽媽是藍清瑤家中尚未獲罪時的老人,藍家獲罪後女眷被沒入青樓,家中的僕人被重新發賣。柳媽媽就是這時候進入的清昱王府。

在藍清瑤進入王府後,二人相認,柳媽媽就一直在藍清瑤跟前服侍。

“這……”柳媽媽看著這屋內簡陋的擺設,忍不住嘆了口氣。藍彤鳶會意,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金元寶遞給柳媽媽,柳媽媽的眼睛都直了:“柳媽媽,這是我行醫的診金,你拿到銀號換成銀兩或者銀票,抓藥剩餘的銀錢,你拿回來給我阿孃,這麼多年,我阿孃日子過的苦。”

“這毒藥在我阿孃體內已有半年,半年前,我阿孃可接觸過什麼人或事?還有,我阿孃為何會住的如此偏遠?”藍彤鳶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柳媽媽擦了擦眼淚:“自從娘子落水後,一直昏迷不醒,請了郎中也診不出病症,公主便讓人把娘子挪了出來,讓娘子在這裡自生自滅。”

說著,便是一陣低聲哭泣。“柳媽媽,你先去給我阿孃抓藥。”

清昱王府的主母,是澧成帝的妹妹淑陽公主。清昱王楠榮秦墨祖上在離琴一族建國時,有從龍之功,被封為異姓王,世襲罔替,到楠榮秦墨時已經傳至第四代。楠榮家族為了保命,幾乎世代都與離琴家族聯姻,哪怕是庶出的公主,都要娶回家中供著。前三代清昱王,至少還能與公主琴瑟和鳴。

到了淑陽公主離琴思言與楠榮秦墨時,卻連表面的客套也維持不了。未成婚前,就聽聞這楠榮秦墨整個一紈絝子弟,成日裡招貓逗狗,流連勾欄瓦舍,淑陽公主雖是庶出,卻也是一萬個不情願的嫁入這清昱王府。等到嫁過來,才發現到楠榮秦墨這一代,楠榮家族幾乎已無兵權,只剩下清昱王這一個名頭。楠榮秦墨更是天天眠花宿柳,喝酒鬥雞賭錢,除了正事兒不做,其他樣樣都拿手。

離琴思言為了讓楠榮秦墨收心,不僅讓他娶了側妃,還給他納了幾房美妾。就這樣,依然沒有收住楠榮秦墨的心。這藍清瑤,便是楠榮秦墨從青樓中帶回來的。

為了這藍清瑤,離琴思言一直與楠榮秦墨賭氣,始終未鬆口給蘇清瑤名分。哪怕生下藍彤鳶,也只抬了一個侍妾的名分,就連她生的孩子,也未給上任何郡主、縣主、哪怕連個鄉君也未給。

清昱王是異姓親王。王妃所生女兒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