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診金。自從神醫谷的藥材被付之一炬,他們開醫館的成本就大幅度升高,此前的模式,並不適合在京城適用。在元京城開的這家醫館,他們會每個月找兩天來義診,藍彤鳶一定不會缺席這兩天的義診。

若真的如其地方的模式,開免費醫館,用高價醫館來補貼免費醫館,可能未等高價醫館盈利,這免費醫館就因為動了他人的利益,被人尋個由頭就能關掉,她和師兄也會攤上官司。這個道理她懂。只有他們活著,才能有能力惠及百姓。

京城居,大不易。

藍彤鳶想了想,這醫館剛剛開張,這是她和師兄二人的產業,雖然落在了師兄名下,但她在其中也是持了股份的。每年年底按利潤來分成。所以她不想鋪張浪費,本著肚子有多大眼睛有多大的原則,她點了一份杏仁豆腐,一份豌豆黃。

“正午時分,只吃這點怎麼成?”門外響起一聲字正腔圓的聲音。接著一位長身玉立,衣袂飄飄的男子信步走入正堂。等她看清眼前的來人時,有些無奈的起身行禮:“見過三殿下。”

藍彤宇也跟著起身行禮。他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說道:“三殿下登門,令我這醫館蓬蓽生輝。只是殿下金尊玉貴,我這醫館廟小,裝不下大菩薩。”

藍彤鳶瞳孔震顫,印象中師兄向來溫文爾雅,今日怎麼會如此出言不遜。正要出言,離琴翊琛悠悠的開口:“鳶兒嫁與我,普天之下人盡皆知,我來為我夫人送吃食,有何不可。更何況這醫館雖然是師兄的產業,可我夫人在這裡也是入了股的,我來我夫人的醫館,有何不可。”

“更何況,師兄是夫人的師兄,自然也是我的師兄。我登門拜訪,並無不妥。”

“據我所知,三殿下的夫人並不是我師妹。”藍彤宇今日如同吃了火藥一般,正面硬剛離琴翊琛。

見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藍彤鳶急忙岔開話題:“讓我來猜一猜,殿下此番前來的目的,應該是讓我去幫殿下查那位冼渝公主失蹤一事吧。”

離琴翊琛點點頭,笑著說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鳶兒。”

“如此,我這就隨殿下前去。就在剛剛,我還與師兄說起過這案子。”說著,藍彤鳶就把離琴翊琛往外推,還時不時回頭看看藍彤鳶,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她實在不知道藍彤宇今日之舉所為何意,但她知道,此時不是與離琴翊琛鬧翻的時候。

她把四年前方家小姐的案子告知離琴翊琛,果然,離琴翊琛的思緒瞬間被吸引,忘記了剛剛的不悅。

方小姐、冼渝公主,這二人無絲毫聯絡,為何會用同樣的手法?

“殿下,今日若不是師兄提及,我也不會想到四年前的方小姐一案。我想先去看看冼渝公主的馬車。”

藍彤鳶顧不上用午膳,徑直去了西戎的官驛。冼渝公主的馬車靜靜地停在西戎官驛的後院中。藍彤鳶進入馬車,仔細的檢視起來,片刻後便微微蹙眉,忍不住下車朝官驛之人問道:“這馬車可曾清理過?”

官驛之人小心翼翼的答道:“回這位娘子的話,言少卿帶人來檢查馬車時便叮囑過,馬車必須保持原樣,不準任何人清理。所以這馬車一直是保持隊伍到達京城的狀態,並未清理過。”

藍彤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離琴翊琛探身進入馬車,發現馬車中被裝飾的十分溫馨。座位上鋪著厚厚的墊子,還貼心的放著靠枕,可供公主隨時休息。一個簡單的茶桌,上面鋪著大紅的桌布,茶桌上擺著幾樣精緻的茶點,但茶盤中的茶點並未被動過。桌上早已涼透的茶壺中,沏著上好的紅茶,滿滿一壺的茶湯,清澈見底……茶桌上還有未燃盡的薰香。

就連離琴翊琛也發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