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冒出一個你,李光頭肯定已經死好幾回了。”

金鑫沒說話,李招弟繼續說,“你覺得報復一個人最大的快感是什麼?不是他一下死在你面前,而是他一步步地毀在你面前,他的焦慮,他的擔憂,他的憤怒,都會讓你由心底感覺到暢快。”

金鑫聽完搖搖頭。

“你不認同嗎?”李招弟問。

“不是。我是忽然發現我完全不認識你了。”

“你本來也就沒有真正瞭解過我。”

金鑫擺了下手,“以前的事不提了。”

“怎麼?你以前還真的注意過我?”李招弟似乎很關心這點。

“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李招弟忽然想到什麼,“以前那封不具名的情書,是你寫的?”

“我說了,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事情。”金鑫有些惱羞成怒。不過他這樣的反應卻回答了李招弟的問題。

李招弟頓時有些哽咽,緊閉著嘴巴,眼睛看向窗外。行進的車子只有發動機聲音,車內氣氛顯得異常安靜。

“你為什麼這麼恨李光頭?”金鑫打破沉默。

“他該還我的。”李招弟回答。

金鑫沒有接話,等著李招弟繼續說,“你是不知道我前面二十幾年過得是什麼日子。我跟李游標是幾年前相認的,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父親已經死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金鑫猜想,李招弟前半生可能有一些很不好的經歷。所以他沒有開口安慰,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嘆。”

“你今天除了找我,還找了誰?”金鑫又問。

“你到李光頭家裡就知道了。”

談話到這,兩人就都沒有再說話。車子裡又恢復到方才的詭異沉默,只有汽車行駛產生的各種噪音。